又同赵夫人说话了?”

    颜氏一畏缩:“是她找我说的。”

    “她找你你也不要搭理她,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他夫君手中的权被我分了,她心中不知怎么恼呢。你看看她这说的话,就是挑事!知府夫人要大家凑钱,那你就凑!不凑多,还不能凑个少的?”

    “但家中已经没有钱了!”颜氏委屈的哭了出来,“我一直不敢告诉你,这段日子天天是让凑钱的。哪一次不要出个三五百?还有这家中的开销,就算是咱们都不讲究,要不要吃饱穿暖?大郎二郎读书辛苦,要不要补一补?我已经是千计算万计较了,上次凑钱,我就当了一副头面,现在这东西不值钱,我那么一副全套小头面,镶了小红宝石的,也不过只当了八百两!当天就出了五百两。夫君你昨日说有事又要去了一百两,这剩下的一些可不要用于日常开销?夫君可知道,我别说燕窝,连银耳都停了多日了!”

    她说着,泪水流个不停。周泽辉叹了口气,将她揽在怀里:“你委屈了。”

    颜氏在他怀中哭的更大声了,她哭了片刻,就抬起脸:“我这算什么,可是,夫君,蒋王真能登上大宝吗?”

    周泽辉没有回答,若是早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能。他从小就没少听说蒋王是明君,是中兴之主,他的父亲没少兴奋的告诉他们兄弟,待蒋王登基,他们就都是从龙之臣,是要名传千古的。因为听的多了,他也一直这么坚信着,直到这场谋逆真的发生。一切都和他们想象的不同,江宁不仅没被攻下,反而寿王遭遇了重创,带出去的大批粮食,带回来的不到一半。夹裹的流民也大多逃逸,各个队伍都有不同程度的减员。而之后,就是上海被围!

    上海是一直坚持着,可这种坚持却让人心惊胆颤,这种坚持是建立在大批赏金,以及无路可退的基础上的。就像他,不是没想过别的路,可事到如今,他还能有什么路可走?他没随同寿王一起去江宁,可后来却听说他父亲早就被抓了起来,至于他的母亲与妹妹更是没有丝毫消息。再之后,就是他父亲的死讯。

    他的父亲死了,说是被江宁知州逼着从城头上跳下来死的,对这话他不是太信,因为江宁知州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他父亲犯了这么大的错,若将来朝廷判罚,最轻也是腰斩,这种跳墙,反而是落了个全尸。

    但不管怎么样他的父亲还是死了,他的母亲和妹妹恐怕也凶多吉少。他的大哥跟随蒋王,也是回不了头了,剩下他一个,又能做什么?现在他只有期望蒋王真的顺应天命,这样他周家还能有一丝希望。

    “其实哪怕能划江而治也很好啊。”他的心中,更有这么一个不敢说出的想法。

    “夫君,我们要怎么办?”颜氏期盼的看着他,可是他又怎么知道?但他不能没有表示,所以他思忖了片刻,“放心,蒋王殿下有东海舰队,一定能成功!只是你以后记得要远离赵夫人。”

    本来掌管钱粮的是赵通判,但自他父亲被抓的信息传来,也不知道是觉得他足够忠心了,还是想安慰他,或者是怕赵通判一家独大,就把他提了上来,让他与赵通判分庭抗礼了。而自那以后,他也算把赵通判得罪狠了。

    “不是我不让你与人来往,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这形式,咱们还是能少一些麻烦就少一些的好。那银子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明天看看能从哪里挪一笔过来吧。”

    虽然还有些担心,但颜氏总算是暂时能松一口气了。周泽辉换上便服后,拖着鞋往书房走去。他此时倒没有什么读书的想法,不过是想静静心,但是他刚一坐下就瞪大了眼——他的桌子上,竟有一个未拆开的信封!立刻的,他一挺腰,他的书房,就连颜氏都不能进,这封信,又是从哪里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唔,自从我有了孩子,就觉得有孩子还会自杀的女子,大多是有了抑郁症……囧再难,为了孩子也要挺着啊!对了,明天俺亲子,不更新,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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