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是错的,以后别的庶子遇到这种事要怎么办?家业仍然给兄长,而自己就是照看?这是在以圣人的标准在要求普通民众,一般的百姓都是逐利的,有好处的事他们才会做,没有好处他们为什么要白白付出?子贡赎人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吗?

    庶子是侵占了胞兄的家产,但他也赡养胞兄,同时还令家业得以延续,并惠及他人,这本是一举三得之事,虽有些不合乎礼法,可特事特办也是可以存在的。

    面对这种说法,礼派犯了个错误,举出了太、祖,他们说若是如此,那太、祖留下的那条规矩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做?一些王爷的嫡子身体不好,是不是能把王位让给身体好的庶子?

    ……

    沉默、平静,当时的京城成了一个大漩涡,就算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子也能感受到了其中的危险,他还记得当时就连娘娘们都不敢在随意笑闹。

    天子守国门,王爷护国土!

    这句话说出来肃杀大气,其中却带着累累白骨!早有王爷不想干这个事了,在太、祖的规矩下,王爷们并没有太多的兵权,他们本已站在荣华之上,再去冒死拼杀,也不可能更进一步。既如此为什么还要折腾自己?折腾自己的孩子?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都盯着建文帝,等着他的反应,随时等着扑上来。

    情派这次也沉默了,他们知道这话是不能争的,只有看建文帝的反应。

    三天后,建文帝的反应出来了,庶子依然是有罪的,但礼派几个领军的人物被下了诏谕,之后流放的流放,丢官的丢官,他的岳父陈吉晨就是当时礼派的领军人物之一。不过情派也不算赢了,虽没有人被下诏谕,一样有四人被流放,十二人降级,六人丢官。

    大议礼之争就此结束,为此事共死了六名大臣,其中两个是三品大员,一个死在了诏谕里,一个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正德,你说太、祖为什么要定下这样一个规矩?”南安王充满了纠结。如果没有这条,朱纳早就是世子了,他也不用在现在这么左右为难了。

    左正德沉默了片刻:“太、祖同我们不一样,他生在乱世,而当时,蒙人执政,待我汉人入猪狗,太、祖应是不想我大汉子民再过那样的日子,所以以此为决心。我想太、祖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后患的。正如太、祖没想到令王爷们都定居在京城,会令京城房价猛涨。”

    “正德你……”

    南安王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左正德道:“现在还不显,但以后说不定这满京城住的都是王爷了。”

    “正德……”

    “王爷不要觉得这是小事。太、祖时期六个王爷,太宗时四个,先祖五个,这就十五个了。而王爷的府邸又有规矩,只是王爷您自己的府邸就占了几乎半条街,这京城虽大,可也装不下这么多王爷的。好在这事还不用王爷发愁,估计那要几代之后了。”左正德说着还点点头,南安王知道他是想化解自己的郁闷,只有跟着一笑,不过之后还是忍不住叹气,“照你说,还真的要立纳儿了?”

    左正德想了想,道:“王妃如何说?”

    “她自然也是心疼纳儿的。”

    左正德一怔,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此事王爷尚不用急。”

    “是不急,可总要解决。”

    左正德摇摇头:“我说的不急,是说王爷可以再等个一二十年。王爷正春秋鼎盛,大公子又已成人,马上就可以说定亲事,若王爷待嫡孙长大……”

    南安王眼一亮:“对,你说的对,还有嫡孙!”

    “王爷以后还要保重身体。”

    南安王哈哈大笑,“孤的身体,就是再活个五十年也没问题!”

    左正德看着他面带微笑,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意。他虽给出了一时之计,却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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