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

    当父子俩的两双手握在一起时,萧靖北突然有些心酸。

    什么时候,幼时记忆中父亲的大手,已经并不再显得大?

    就在这时,原本闭着眼的萧立,突然睁开了眼。

    父子俩的视线蓦地交汇。

    时间似乎停顿了那么一瞬,然后,萧立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儿子,眼中有些欣慰,他有些艰难,甚至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张了张嘴。

    “靖……北……”

    因为太久没有说过话,那嗓音几尽极致的喑哑。

    明明只是两个字,在萧靖北心里却造成了无疑重锤般的效果。

    他先是一愣,待意识到说话的是萧立之后,脑子里因突然涌起的狂喜而一片空白。

    萧靖北张了张嘴,“父亲”两个字在嘴边徘徊了许久,却始终没能唤出来。

    他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幼童长成如今已经可以成为支柱的青年,在父亲这个角色缺席的这些年,他早已忘了要如何唤出这最简单的“父亲”二字。

    然后,萧靖北就听到了萧立说的第二句话。

    “杀……了……我……”

    又是三个字从萧立嘴里说出来。

    与方才的狂喜不同,听到这三个字,萧靖北只觉整颗心仿佛被人用利刃刺穿,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父亲,居然会对他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萧靖北不知道萧立到底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也许是因为他不堪这些年来的痛苦,想要以死求得解脱,也有可能,他心知肚明自己为何会卧床十几年,想用自己的死来为萧靖北以及安国公府消除根子里的危险。

    可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当一个父亲祈求自己的儿子杀了自己时,悲哀,但那样满溢出来。

    萧靖北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时心里的反应,他只草草安慰了萧立几句,又吩咐手下人仔细看好门户,便脚步急促地离开了主院,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这一整个下午,生平第一次,萧靖北有了借酒销愁的念头。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后来……

    后来他就在夜里出现在了威远侯府流云阁里的绣楼上。

    听完萧靖北的讲述,凤止歌沉默下来。

    萧立于她是当年的故人,虽然两人之间其实关系并不睦,甚至因为立场的不同还隐隐有些敌对的意味,但是在他们双方心里,对方都无疑是个值得钦佩的人,如今耳闻萧立变成这个样子,叫凤止歌如何能不有所感慨。

    毫无疑问的,萧立足以称得上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当年在战场上他多次以自己的身体为赵天南遮挡来自敌人的刀剑,若不是有几分运气,恐怕根本就活不到大武朝建立。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十几年所受的苦难就一心寻死呢?

    凤止歌大致能猜到萧立的想法。

    就如同凤止歌对萧立的观感一般,萧立其实也同样欣赏凤止歌。

    当年,在发现胡太医满门死得蹊跷之后,萧立便一直在暗中追查胡太医的死因。

    元后寒素一夜暴毙之后,胡太医便以年事以高精神不济、负荷不了太医院的职责为由向皇上告老还乡,其实当年的胡太医也只不过四十几岁,在朝庭官员之中,这个年纪其实还算得上是正当壮年。

    明明不该告老之人回到家乡之后不久,满门几十口人就先后死绝,叫萧立如何相信这其中没有猫腻?

    萧立最开始时其实并未将胡太医之事与寒素之死联系起来。

    寒素死时,萧立并不在京城,待他回京,寒素早已被赵天南葬入了皇陵,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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