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想看一看。”
楼海晏的话像是一道咒语一般,席沉竟抬手取下了这八年来从未在别人面前取下的面具。
淡淡月色下,一张俊逸的脸上印着一个狰狞的‘奴’字,从眼下爬到耳边,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
楼海晏伸出手去触了一下,席沉随之一颤。
“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楼海宴细细摩挲着,稚嫩地声音里带着来自一个公主的坚定与骄傲,“以后师父要是疼,念儿就给师父吹一吹,保证不疼了。”
*
冬去春来,皇家狩猎场的动物们苏醒了,开始在山林里活跃起来。
季河清立于马上,笑眯眯地看着身后的楼海晏,“念儿啊,来呀,跟哥哥赛马?”
楼海晏咬牙切齿地看着季河清,说道:“哥哥莫急,过个三个月我就让你连马屁股都追不上!”
为什么是三个月?因为公主楼海晏上个月把腿摔断了!
为这事儿,南皇北皇没少罚宫里的人,连太傅被受了几天脸色。这些天楼海晏学乖了,不敢下河上树,只能看着她哥哥的脚丫印子飞到天上去。
今日春猎,她也只能看着季河清去狩猎,自己只能在外场坐着。不过好处是,她也不用参加那无趣的繁复的祭祀了。
看着季河清扬鞭而去,楼海晏撑着腮望天,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正愁思着呢,一根狗尾巴草钻到了她鼻下,痒得她打了一个喷嚏,“啊切!”
一回头,刘勤那讨打的笑容就出现在了面前。
“真该让西宴子民都来看看,他们的公主打喷嚏是什么丑样!”
楼海晏捂着脸,哀叹道:“世子大人,您孩子都六岁了,怎么还长不大呀?”
刘勤把狗尾巴草叼到嘴里,说道:“我儿子已经到了讨狗嫌的年纪了,我可不想去招惹他。”
说着,有扯下狗尾巴草去捞楼海晏的额头,“你刚才在这一脸忧思做什么?少女怀/春了?”
刘勤原本只是逗一逗楼海晏,期待着她气急跳脚的样子,没想到她只是撅噘嘴,却没否认。
刘勤一下子来兴趣了,把楼海晏的脸掰过来,说道:“看上哪家的混小子了?告诉表舅,表舅给你弄进宫来!”
“他常常都在宫里……哎呀表舅你说什么呢!”楼海晏锤了刘勤一下子,道,“什么弄进宫来,成何体统!哪有公主动不动就把男子弄进宫来的!”
有啊……你娘不就是?不然能有你?
刘勤腹诽了一番,说道:“常常在宫里……莫不是进宫侍读的王家那小子?你什么眼光呀?那小子看起来就是个书呆子!”
说着说着,他又转了个语气,“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你随了你母皇的眼光,当初整个大梁不也不看好你父皇吗?该不会那小子日后会成一个大人物吧?不行,我得叫我儿子跟他做好兄弟……念儿?你人呢?”
转过头,楼海晏早就没了身影,刘勤嘀咕道:“摔瘸了腿还跑得那么快。”
而楼海晏早就被宫人搀扶着往营帐去了,刚坐下来,就听到外面一阵人声,她的母皇来了……
楼音走进来,看着楼海晏乖乖地坐着,还有些诧异,“怎么,今日没威胁宫人带你出去?”
楼海晏垂着头,说道:“儿臣一直在营帐里待着呢。”
楼音笑了笑,看着她腰间的狗尾巴草说道:“营帐里还长了狗尾巴草?”
“唔……”楼海晏脸一红,连忙顾左而言他,“师父没来狩猎场吗?”
楼音坐到楼海晏旁边,掀开她的裙子看了看,包扎地好好的,看来没乱动,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