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洗碗,手也会变粗。”满手是茧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脸不红气不喘。

    “我们放弃好不好?”他眨着灰绿色的眼眸,睫毛长长卷卷。

    贝芷意一直到晚上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才有些不甘心的感叹了一句:“我本来想学我妈妈的。”

    “嗯?”其实已经心猿意马的和安听到妈妈两个字立刻就老实了,换成了倾听的姿势。

    贝芷意在离岛上这一年多,回去的次数不多。

    她很想她父母,他知道。

    他心疼她,也一直在计划一年后贝芷意怀孕后在魔都把她父母接过来一起住一阵子。

    只是这件事毕竟没有成行,他还不想那么快告诉她。

    “我妈妈很会做菜。”晚上窗外有海浪声,贝芷意的声音软软的,不甘心也软软的,“我爸爸每次吃饭都很幸福。”

    她声音轻了下去。

    她本来以为,她也可以给和安这样的幸福的。

    和安搂着她,很久没有说话。

    他眼睛有些涩,他总觉得,很久很久以前,他在最绝望的时候,渴望过这些。

    他希望有人想让他幸福。

    他希望有人能让他幸福。

    他带着贝芷意回芝加哥看他父母和妹妹的时候,他们仍然在照片里看着他笑。

    那一刻,他想过,他们可能,真的在某一处看着他,看着他挣扎,看着他痛苦,看着他最终终于站起来,带着他的女人,跟他们说,ilson家族仍然还在。

    他渴望的东西,终于在这一刻唾手可得。

    “我很幸福。”他搂着贝芷意,嗓子有些哑。

    结婚半年左右,贝芷意拧了下他的手臂,他喊了一声,贝芷意就很惊讶很紧张的看着他。

    他才知道,他的女人一直在担心他对外界的反应不再敏感;他才知道,她那么精准的让他吃饭睡觉做健身工作时间都掐的死死的,是为了什么。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问题,她在结婚前就发现了,她自己一个人担心,自己一个人帮他妥妥当当的安排好。

    他已经形成了生物钟,不再熬夜,到了点不吃饭肚子会饿,甚至,开始怕痛。

    他当然很幸福。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低着头让他揭开头纱的那个瞬间,他其实,哭了。

    他谁都没说,为了那点男性尊严,咽了下去。

    他太爱太爱这个女人,以至于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在他眼里都是美好的。

    包括她对厨艺的笨拙,包括她偶尔会有些像她妈妈那样的絮絮叨叨。

    结婚后,他胖了一些。

    懒散了很多。

    有时候一个人坐着看大海,回过神的时候,他会发现他其实是笑着的。

    因为身后一直有个贝芷意。

    她陪他做所有的事情。

    基建的繁琐劳累,她做不了体力活,却一直让他每天回家的时候,都能喝到热汤热饭。

    她不会做菜,但是汤炖的还不错。

    她会在大太阳底下和他一起拿着尺子四处丈量,会在晚上和他挤在办公桌前检查生态酒店的蓝图。

    她那么腼腆不会提要求的人,却让志愿者之间形成了每天轮流买早饭的规矩,只是因为想让他早上多睡一会。

    他照顾其他人,她照顾他。

    她和布莱德隔着网线做成了不少公关案,他看着她一点点的绽放出迷人的色彩,她的名字在公关界慢慢的有了分量,却始终拒绝离开离岛。

    她觉得这不是牺牲,她擅长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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