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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齐光怔了下, 似是满腹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安嫔目光微闪烁, 抓起地上的银刀就要往宫女脖子上划, 嘴上边道:“好好好,你是世上一等一的大善人, 做这事儿脏了你的手,还是让我来干吧!”李齐光不忍她手上沾满血腥, 一把握住她的手, 伸手在宫女额上轻轻一点, 又背过身去:“你去做吧。”
他神色有些委顿:“人鬼殊途,当初就不该要这个孩子的。”
人与鬼一阳一阴, 就算与鬼□□过也不可能有孩子的,但他毕竟不是普通孤鬼,按照人的等级来划分, 至少也是鬼王级别的, 就算是在阳光下也与常人无异, 各样神通更是深不可测。
安嫔执意想要孩子, 他只好分出六七成的法力给她, 竟硬生生地在她肚子里造了个鬼胎, 后来还骗皇上来她寝宫了一回, 给皇上戴了这顶有颜色的帽子。
安嫔心愿达成, 神色也温柔下来,轻声道:“齐郎,你当我不想好好地做个好人吗?只是这侍婢不除, 有朝一日她说漏了嘴,你我二人就难容于世上了,再说我要是能成了皇后太后,世上再没有能掣肘我的人,咱们岂不是真正的双宿双栖?”
她深吸了口气,眉眼忧愁:“国师已经进了宫,咱们的日子就怕更难过,我不能不搏一把。”
李齐光叹了口气,摆摆手:“你去作法吧,我在外面给你护着。”
安嫔早就准备好了,进了屋从暗格里取出一张贴满黄符的锦盒,她把黄符小心撕下,里面不知道放着一个模样古怪,形状如蘑菇,却又比蘑菇大上许多,还在不断跳动着的东西。
她狠了狠心,把东西用银刀割下大半就水吞服,猛然间腹痛难忍起来,就见一只阴青惨白的小手从她腹中伸了出来,她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张符纸和一小盒朱砂忍着额上的冷汗低头书画起来。
她边写还边淡笑道:“去找你的父皇母后还有几个兄弟吧,好好招待他们。“
李齐光站在窗边凝视着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声,身形越发黯淡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正在马场上蹴鞠,他们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爱闹腾的时候,很有那么点猫狗都嫌的意思,有时候皇后都被他们吵的头疼,干脆在宫里专门选出块空地,让两人在空地上摔跤蹴鞠骑马射箭,发泄充沛过剩的精力。
二皇子身子忽然晃了晃,差点被三皇子一脚踢在脸上,三皇子本来还想取笑他几句呢,一抬头正看见他惨白的脸,吓了一跳忙扶住他:“二哥你怎么了?”
二皇子费解地揉了揉额头,正要说话,猛然间脸色却变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三皇子身后,三皇子下意识地跟着看了过去。
天上不知道何时阴云涌动,蹴鞠场上所有侍卫竟都无影无踪,两人被穿着前朝甲胄的将士团团围住,这些将士皮肉干瘪,好像骷髅上绷着人皮,眼里还冒着两团幽幽鬼火。
二皇子和三皇子满脸愕然。
太子昨晚上写作业写的太晚,中午陪太后说完话已经面露疲态,太后心疼孙子,再加上等会儿沈乔要来讲经,她让宫里嬷嬷带着太子去后边先歇一歇。
嬷嬷取了床薄被来给太子盖上,太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中突然听见了瓷器磕碰的轻轻脆响,他一下子睁开眼,就见一宫女轻轻把一瓷盅汤品放在离他不远处的桌上了,还轻声叮嘱:“您趁热吃。”
太子疑惑地瞧了瞧她:“你是祖母宫里的人,怎么往日没见过你?”
宫女福身回话:“是。”
她说完直接转身退下了,太子看了眼瓷盅,里头白生生的不知道搁了什么东西,雪白一片看着就让人没胃口,他意兴阑珊地把盖子盖上,又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了阵阵轻声细语。
他蹙了蹙眉,推开窗户往外看,就见两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