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一直不搭理他。

    殷倪说话的语气很酸。他说:“宋师兄,你这个人怎么老是油盐不进,我搞不懂为什么师叔会那么喜欢你,要是换做我,我说三句,你连屁都不放一个,我早就厌倦你了。同样都是师父,为什么你师父跟我师父差别就那么大呢,你师父为了你敢顶撞我师父,还肯接受我风险极大的针灸疗法,想恢复记忆,她对你真好。你看看我师父,三天两头,不是让我禁闭,就是罚我跪祠堂,严厉又苛刻。嗳,宋师兄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来之前,还听你师父念叨你,说是想看你,跟你说说话……”

    宋白玉确实是连屁都不放一个。

    殷倪自顾自又道:“我很嫉妒你。”

    他还想继续聒噪宋白玉的时候,逝以寻站在门口不轻不重地咳了一下,宋白玉的背影一顿,殷倪扭头来看,惊喜道,“师叔来了!”

    逝以寻抽了抽嘴角,她保证,这家伙看她的时候,他的眼光确实是落在她拎着的篮子上的。

    逝以寻走了进去,殷倪热情地接过篮子,翻出了小油鸡,递给宋白玉一只鸡腿,宋白玉不要,他便自己啃得满嘴油,问:“师叔怎么来了,身体有没有好些?”

    我摸摸殷倪的头,道:“没有什么大碍,不然,怎么还能走来看你。”

    逝以寻说着,眼神看向宋白玉的侧颜,几缕发丝滑落,将他的轮廓修饰得恰到好处,逝以寻伸手去,自然而然地顺了顺宋白玉的头发;尽管他依旧纹丝未动,但这种亲昵的动作,所带给她的熟悉的感觉,却是强烈得不能再强烈,貌似她理应对他如此。

    逝以寻问他,“白玉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可是你师叔罚你来跪的祠堂?”

    要是这样,看她不去找慕涟微说理去。

    宋白玉平淡道:“是弟子主动来向师祖认错,弟子有罪。”

    逝以寻一听,直接坐在了地上,好奇问:“有什么罪?很严重?足够你不声不响地来跪祠堂?”

    宋白玉侧头,安静地看着逝以寻,一双眸光暗沉,掠不起丝毫波澜,却如幽邃无边的漩涡,里面暗藏纠结矛盾的涌流。

    他说:“弟子犯了大错,忘记来玉泱之初衷,人心不足,学会贪婪,屡屡犯戒,仍不知悔改,以致酿成大祸终无法弥补。”

    逝以寻惊了一惊:“居然有这么严重?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呢,好歹我也是你师父,可以跟你一起想补救的办法嘛。你这样对着祠堂就是跪上个一年半载,找不到出路也是白搭啊。”

    宋白玉垂下眼,缓缓勾了勾唇角,极其苦涩而哀凉地笑了笑,道:“弟子的大逆不道,师父还是忘了的好。”

    “为师正在努力记起,”逝以寻郑重道,“白玉啊,为师觉得不应该忘记你,我们有很重要的回忆。”

    宋白玉淡淡地看了殷倪一眼。殷倪察觉到,一边努着鸡骨头,一边提起篮子就往外走,善解人意道:“师叔,我怕玷污了师祖的地方,唔,我先出去吃完了再进来。”话还没说完,就一溜烟跑没了影。

    “倘若是……”宋白玉声音飘飘忽忽,“我对师父做了永远也无法弥补和挽回的事情呢?”

    逝以寻这下更加吃惊了,紧着心口问:“莫非你……杀了我全家?”

    宋白玉一愣,忧郁褪去了一大半,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随后逝以寻一想,又觉得太荒唐,道:“为师说笑呢,你是我徒弟,怎么会做那些事情。”

    她拍了拍宋白玉的肩,道:“总之凡事不要太过悲观,只要不是有不可纾解的血海深仇,一切都好商量。你要是能对为师做出什么事,”她瞅了瞅他的颜色,“那多半也是为师自愿的。白玉你就别乱想了。差不多了就回去罢。”

    “你知不知道”,宋白玉很固执,纠结着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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