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颤声道:“你、你说,要怎么样才、才肯放了他。”

    我想了想,道:“不如你现在就当着火神的面羽化罢,我看见你就不欢喜。”

    被钉在墙上的火神闻言总算是找回了一丝知觉,动了动身体低低道:“别听她的。”他试图挣脱白桢剑的束缚,可惜未果。

    画潋哭得越加猛烈。天后忙慌张道:“好、好,我这就羽化,你说话要算话!”

    弦衣拎起画潋,离开了天后好些距离。所有人都离开了好些距离,将她围城一个大圆圈。浓密的云层逐渐散去,第一缕金色的日光将天边镀成了同等的颜色。一两声凤鸣似在悲泣,自很远的地方传来,余音久久不散。

    于是所有人,都眼睁睁见着九重天天后,凤族的女君,应和着遥远的凤鸣之声,仰天长啸,将自己的仙元逼了出来,毫不迟疑地一使力,惨叫声起,仙元碎裂后金光四射耀眼夺目……

    顿时祥光普照,消弭了九重天浓重的怨邪之气。

    连蛮荒魔众有受不住的皆被那祥光烘照得成了一抹飞烟……

    莫铸见状,怒意冲天,独眼瞪得几欲凸了出来,与我阴沉道:“你居然过河拆桥!”

    我看向莫铸,勾起一边嘴角,道:“再耽搁,蛮荒魔众就所剩无几了。”

    最终莫铸冷哼一声,却无暇再计较,带领着魔众迅速撤退了去,净往有阴影的地方躲闪。

    凤族,是倡领光明的上古神祗,而蛮荒魔众是生长在黑暗边缘的。凤族女君一羽化,魔众受些波及是在所难免的。弦衣在我耳边道:“让九重天不堪怨气所重,塌了不是更好么。为何非得要保存这样一片残垣断壁。”

    我道:“三万年前父尊所失去的,还有九重天的主。”我便要遂了父尊的愿,代他当这九重天的主。

    “还有一剑。”待所有的光华都散去,我静静地看着手里的碧引剑,任画潋匍匐在我脚下,拉着我的裙角呜咽着求我。

    求我。我早已经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再开口求人。

    但火神,他就是还欠了阑休一剑。

    垂着头,看着画潋万分凄楚的神情,我微微一笑。同手手臂用力一甩,碧引剑飞出,稳稳当当地钉在了火神的另一边肩上。

    那一刻,隐隐约约,我是听见了画潋含糊不清地用喉咙喊了一声“不”。

    转身离去时,我大声道:“恨也好怨也罢,从今往后,本尊就是你们的主。不服气的话,大可寻机会再东山再起一回。”

    忽而,弦衣闪身前来,蓦地牵起了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置妖魔两族的将士于一边。我仰头看着他,精致的轮廓镀了一层薄薄的光泽,眯着眼睛,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美艳无边。

    身后已经分不清是哪个在呢喃:“流锦……别走流锦……”

    心,真真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空洞麻木的无知无觉……

    当弦衣带着我踏进满是血污的凌霄大殿时,仰望着大殿上首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仿佛整个人都跟着渺小了起来。弦衣拿起我的手放在他唇边一吻,浅浅笑道:“我的魔尊大人,过去坐下。”

    我看着弦衣,道:“你想坐吗?”

    “想坐”,弦衣笑眯眯如实应道,细长白皙的手指撩起我的发,“但是你坐了也便等于我坐了。”

    这时,大殿外面一声显足了威风的虎啸,只见白影一闪,同时窜入大殿的还有一股污浊的黑气。

    黑气在大殿四处飞窜,惹得闯进来的大白紧追不舍,一边咆哮着一边抓狂地朝黑气扑去。看模样,是与那黑气缠斗了许久。

    我不由得喝了一声“大白”,它这才粗喘着停下,在我旁边站立。

    那股黑气飞落至大殿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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