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时候,你没少吃糖吧,这么吃下去,过不了两年就得发福发胖!”

    贺融:“你管天管地,还管你哥吃东西,烦不烦?”

    贺湛:“你这么凶神恶煞,是肯让人管的吗?不让你吃糖还不是为你好?”

    贺融没好气:“用不着,快给我!”

    贺湛对薛潭和杨钧道:“我这个当弟弟的劝不动,你们当朋友的总该能说说他吧?”

    薛潭啊了一声:“我忽然想起来了,家中还有一坛酒没喝,那我就先走了,一日不喝酒,这浑身就发痒啊,告辞告辞!”

    他也没等贺融贺湛说话,拱拱手,直接起身就走,不带走半点烟尘。

    杨钧也不想卷入其中,便跟着笑道:“我去前头看看铺子,你们聊。”

    后脚也走了。

    高长宁也紧跟其后。

    一个比一个走得快。

    没了外人,贺湛完全放开了,数落他道:“先前我问过太医了,糖吃多了不好,你年纪轻轻,就想落下一身病吗?腿脚已经不好使了,难不成以后还想让别的地方也不好使?”

    贺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贺湛一见,更来气了:“要不是为你好,我何必做这恶人,由得你吃个够不是更好?”

    他想起离宫前,二哥对自己说的一番话,心想自己实在是为这些兄长们操碎了心,火气里又带了几丝委屈。

    “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想到兄弟之间已经生出隔阂,这条裂缝将来只会越来越大时,贺湛竟眼眶一红。

    贺融吓了一跳:“不就是不给吃个榆钱吗,至于还哭起来?”

    贺湛仰起头,吸了吸鼻子。

    贺融忙哄道:“行行行,我不吃还不行吗?多大个人了,兵也带过,人也杀过,还动不动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话!”

    “用不着你管!”贺湛死鸭子嘴硬。

    贺融又好气又好笑,将他揽过来,拍拍肩膀,哄一哄:“该不是在外头待久了,回到长安,一时忘情吧?好好歇一歇,睡上一觉,醒来便好了。”

    贺湛还没来得及为他这番话而感动,扭头就看见贺融伸手拈起他放在背后盘中的糖霜榆钱,正准备送入口中,气得他脑子发昏,脱口而出:“贺贞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