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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好苦啊!”刚才还刚强忍隐的贺拔夫人在见到女儿下车的那一刻竟然忍不住大声哭起来,“老天爷……你怎么不睁眼啊?”“哭什么?府门前不怕人笑话!”这会儿贺拔雄反过来劝贺拔夫人,“有命在就不错了,还想什么?”贺拔雄的声音有些严厉,他一向都是这样,遇到他看不惯的事情他就紧绷着脸,严峻得让人发冷。
贺拔夫人赶紧走向前去拉蕊珠的手,哽咽着说“我的珠儿,你还好吧?”
蕊珠无限悲伤地扑向母亲的胸前,痛哭不已。
贺拔雄看到自己的女儿灰头土脸满面凄苦心中很是痛惜,不由自主地劝道:“珠儿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再难过也得把日子过下去。我知道你很心悲伤,想哭就哭,但一定要坚强,别让冯素走的不放心。”
贺拔蕊珠一向尊重父亲,幼时就听父亲的话。此刻,他含着泪朝父亲点点头:“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走过这道坎。”她一手拉着母亲的手一手拉着父亲的手,娇媚地说,“我还没和你们亲够呢,说什么我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他们穿过会客厅的通道,来到凌云阁西面的屋子。最里面的那间是寝室,外面是厅堂。厅堂里面原来的圆桌被贺拔雄砸塌了一角,现在已经被仆人用一个大面板遮盖了。好在圆凳还有,三个人围坐在圆桌的周围。
很快,侍女腊梅递上茶来,她给每个人斟满一杯漂洒着香气的茶水。
“珠儿,先喝点水吧,看你瘦得怪可怜的。”贺拔夫人眼角滚着泪花:痛惜地说,“小小的年纪竟然经受了这么大的打击……真没想到……”她拉着蕊珠瘦枯枯的手,泪水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
贺拔雄看到很久未见的女儿如今已是这般模样,很是伤感,他低沉着声音说:“生在乱世,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多少人的生命都丢在了战场上,丢在了朝庭更替上。”
“嗨!这乱世总是不断地打仗,打了多少年了,还不消停。今天皇帝是你,明天就换了他。做皇帝的怕坐不稳,就杀假想的敌人,没做皇帝的跃跃欲试,想尽一切办法夺权。哪一个上位的皇帝都是装了几天明君,过不多久就昏庸得不知谁是忠臣,谁是奸臣了。一个赛一个的奢侈,一个赛一个的荒淫,好像到手的权利不用白不用。”贺拔夫人对时局的动荡很气愤,数数叨叨,“我们这些无辜的人都成了替罪羊。要是冯跋还活着,时局一定比现在稳定,百姓的生活也比现在强。他要是活着,冯素也不会死啊……”说着说着,贺拔夫人不知不觉又提起冯素。
“说这些干嘛?”贺拔雄打断了贺拔夫人的话,他认为贺拔夫人所说的话一直没有离开令人伤感的话题,“伤心的事不要再提了。蕊珠回来了,我们说点高兴的吧!”
“哪有什么高兴的?我一时还想不起来。”贺拔夫人困厄地说,“今年冬天西凉不会与我们打仗了吧?”
贺拔夫人真是操心操神的人,总是离不开那些敏感的刺激人的话题。
“不好估计!”沉默了好一会儿贺拔雄才接过话头,“西凉的新皇司空焰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一直在鼓励开荒,发展农耕,积蓄军事力量。这个人头脑精明,办事果断,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给东燕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然袭击。”
“该死的仗永远也打不完!”贺拔夫人气恼地说,“非得一个灭亡了,一个胜利了,才肯罢休。”
“那边越来越强盛,这边越来越萧条,”贺拔雄很不无担忧地说,“冯距不学他大哥冯跋的执政经验,绞尽脑汁怎么荒淫,怎么享乐。这样下去,东燕不灭亡才是怪事!单凭我们几个将领冲锋陷阵有何用,老百姓饥不饱腹,粮草跟不上,士兵体质下降,还能打什么胜仗?”
说话间,二夫人佟氏与她的女儿贺拔秋月从东厢过来看望蕊珠。
“蕊珠啊,回来了?”二夫人佟氏用她尖锐的嗓音甜甜地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