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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但沈锦自是已经猜到。安她到底是还未出阁的女子,听到这样的事儿,清丽的脸上,难免露出一丝赧色,但更多的还是愤怒,伸手在石桌上又是用力一拍,义愤填膺道:“叶公子你放心,韩子临如此作恶,往后还不知有多少人受害,我绝不对坐视不理。”

    伶俜知道表姐是个冲动的性子,闻言赶紧抓着她的手:“表姐,这件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那韩子临作恶这么多年安然无恙,一定有他的本事。”

    叶罗儿点头:“没错!韩子临阴险狡诈,行事滴水不漏,我就是半点把柄没抓在手中,才落得这个下场。小姐您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若是您因这事受牵连,我不如死了算了。”

    沈锦轻笑:“你说这话作甚,没有证据在手,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伶俜稍稍安心。

    两人又说了须臾,沈锦叮嘱叶罗儿好生养伤,便带着伶俜离开了。出了宅子,她吩咐常进和常飞:“你们顺着叶公子说的话去查韩子临,看看他那些伶人尤其是手上那些年纪小的孩子,是如何买来的,发觉什么线索,马上报告给我。”

    “收到,大小姐。”

    伶俜其实还是不放心,只希望这事情再拖得久一点,最好待到表姐出嫁再查到线索。到时她已为人妇,有在金吾卫当差的宋梁栋做靠山,再跟韩子临斗,肯定比现在要稳妥得多。

    但常进和常飞身手不错,都是打探消息的小能手,只怕等不到表姐出嫁,韩子临的那些事就能给他俩打探出来。而一旦有了线索和证据,沈锦定然就会报官,这样一来,就算是和韩子临正式为敌。

    若是这案子捅到顺天府,一切顺利倒也罢了。但韩子临在京城为非作歹这么多年,只怕被捅出去,也有完好的应对策略。一旦顺天府没拿他怎样,他肯定会咽不下这口气。他一个世家子弟的身份,三教九流的做派,若是知道这事是沈锦所谓,必然是会使些甚么龌龊手段。

    伶俜几乎已经猜到上辈子的来龙去脉,想必表姐就是和韩子临因这事结仇。沈锦心思单纯,被算计是情理之中的事。她揉了揉额头,发觉事情似乎还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在发展。

    回到侯府,伶俜冥思苦想许久,却什么法子都没想出来。傍晚在姨母那儿用过晚膳,趁着姨母和表姐谈论嫁妆的事宜,她寻了个散步消食的借口去了沈鸣的松柏院。

    她到的时候,沈鸣正在院中舞剑。

    她向来看他读书写字居多,舞剑也就在成亲隔日早晨看过一回,现下再看到他拿着剑,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树木在剑气的震动中,飕飕而动,不由得暗叹。

    见到伶俜出现在月洞门口,沈鸣停下动作,收剑入鞘,抬起长袖轻拭了拭额头的汗水,眉眼含笑朝她柔声开口:“十一,有事?”

    伶俜点点头,来到他院中的石凳坐下,沈鸣吩咐福伯端来茶水,又亲手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伶俜端起青瓷小杯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开口道:“世子,我有些事情想同你说。”

    沈鸣从未见她这郑重其事的模样,严肃的表情,放在一张犹有些稚气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好笑。而他也确实轻笑了笑:“甚么事情?”

    伶俜这两日一直在苦苦纠结应对法子,但不得不承认,这种事情并非她一个小姑娘应付得来的,与其自己愁肠百结,还不如早些跟沈鸣说清楚,让他想办法。她抿抿嘴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将沈锦叶罗儿韩子临那堆事儿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沈鸣听她说完,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是说德馨园许多伶人并非是正规买来,而是拐来的,还被喂了药忘了原本的身份?那位叶公子就是其一,绫罗不仅帮他躲起来,还准备找证据去顺天府告发韩子临?”

    伶俜点头:“正是这样。”她顿了顿,犹豫了片刻,又才道,“而且那韩子临有龙阳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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