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涌出一波黑衣蒙面人。几番血雨腥风地打斗后,周遭恢复宁静,被擒住的几个人,还没等讯问,已经咬破槽牙毒药自尽了,想来是一批死士。
沈家三人犹坐在地上,因着都着黑衣蒙面,几乎分不清是哪一方得胜,但见剩下的这些人,没有要来杀自己,猜出是后来那伙人,虽然还不知身份,但大约不是来取他性命的,不由得暗中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一个桌青布长衫的颀长身影,慢慢走过来。暮色新月之下,那身影像是魅影一般覆在地上三人面前。这人没有蒙面,面容清朗昳丽,只是表情冷得就如同这冬日夜色。
沈朗赶紧跪着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苏冥淡淡落在他头上一眼,又冷冷看向沈瀚之,然后唇角微微勾起,冷笑道:“侯爷,知道是谁要杀你么?”
沈瀚之在沈朗搀扶下,慢悠悠站起来,拱手作揖:“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素来与人为善,如今告老还乡,确实猜不出是谁要害我性命!还请公子指点。”虽先前同在京城,但苏冥中举时,他已经被皇上架空了职,他还没得机会见过这位解元。
苏冥但笑不语,只是那笑委实冰冷得狠。沈瀚竟被一个弱冠少年,弄得满心发怵。大约也是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心有余悸。倒是沈朗,睁大一双眼睛,定定看看眼前的人,咦了一声,试探道:“你不是苏解元么?”
同年举子,当然好奇过解元是何等人物,是以沈朗先前远远见过这位解元两次。他知苏冥是秦王的人,又紧接着问:“是秦王救我们的?你们知道是谁要害我父亲?”
苏冥淡淡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沈瀚之,冷笑道:“侯爷想知道吗?”
沈瀚之拱手道:“望公子指点!”
苏冥确实轻笑一声,朝旁边的侍卫吩咐:“把沈侯爷带走!”
沈瀚之不知这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更不知那纨绔王爷是闹得哪一出,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苏冥折身上了一匹手下牵过来的骏马,头也不回道:“带侯爷去看点有趣的事儿。”
沈瀚之被蒙了眼睛,捂了嘴巴,捆绑后塞在马车里颠簸了三天,没人给他食物,只偶尔灌两口水。迷迷糊糊间也不知被人抬进了什么地方,等到稍稍反应过来,却因为眼睛被蒙住,仍旧是一片漆黑茫然。只是暖意袭身,幽香缭绕,想必已经不是在路上,而是到了哪个屋子里。
他眼睛看不到,耳朵还听得清楚。只听不远处有人道:“陈太医是妇科圣手,当年后妃怀孕生子,可都是经您的手!听闻我母妃差点难缠,要不是你约莫会一尸两命。”
这人的声音沈瀚之认得,正是秦王宋铭。妇科圣手陈太医,莫不就是太医院的副院使。太医院品级虽然不低,但陈太医专门给后妃看病,他只打过两次照面,并未有交集。
那位陈太医道:“这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哪有不凶险的。”
宋铭笑着点头:“这倒也是,听闻当年李贵妃生太子时,也是险得很,是么?”
陈太医笑:“我们做大夫的哪敢议论后妃这些事,不过殿下说起,当年还真有这么桩事儿。李贵妃生太子,其实还没到时候,摔了一跤见了红,足足早产了一个月。古话说七活八不活,太子就是八个多月生的。”
宋铭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三哥的命可真是大。”
陈太医道:“可不是么?约莫是真龙天子,有龙气护身。”
宋铭笑而不语,过了片刻,才不紧不慢道:“若不是本王快要成亲了,也不会专门让陈太医上府上一叙,这男女之间的一些事还是得向太医讨教。今儿就麻烦你了。”
送走了陈太医,宋铭负手踱进屋子里那掐丝珐琅屏风后,伸手将沈瀚之眼睛上的布扯掉,见他皱了皱眉,适应了光线之后,抬头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