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板娘既没点头,也没微笑,脸上毫无表情。她想:也许老板娘没看见自己的点头和微笑吧?
“给你,把围裙系上,”老板娘拿了一件红白横纹相间的围裙递给张雅琴说,“这儿有她就行了,你先剥一会蒜。”
说着老板娘领她走过炸油饼的房间,全身顿时就像浇了一瓢水,冰凉冰凉的。编织袋一袋一袋摞着,张雅琴看见那是羊下水,还有一袋一袋堆着的编织袋,那是干粉丝。另外还有木板架堆放着十多带白面。老板娘指着门口桌子上的一盆子泡着的蒜说:
“只要一闲下来就过来剥蒜,每天用一盆子蒜,这是准备明天用的。”
张雅琴剥剥起来,取了一个,一瓣一瓣地剥起来。蒜泡在水里好剥多了。她捏着一瓣蒜,用两手的大拇指甲抠起根部的皮,沿着根部挺容易地将皮剥起,剥好一瓣放到另一个盆子里。她低着头剥着蒜心想:剥点蒜,端个盘还有啥,十点半倒下班了。不误去公园转转,看看温芳和冯巧兰她们跳舞,不误去菜市场买菜,不误给女儿做饭,中午能好好的安安心心地睡一觉,下午或去公园听唱歌,或去公园看跳舞,要么去超市给女儿买点搞活动特价卖的牛奶或酸奶。
“来,过来吃油饼了,一会儿就开始忙了。”
张雅琴低着头一边剥蒜一边想事,忽然听到叫声,她不知叫谁。抬起头一看,另一个端盘的女人过来叫她了。张雅琴跟着端盘的女人走过炸油饼的厨房,闻见扑鼻的干锅味儿,只见那炸油饼的女人已经炸出大大的一盆油饼。那油饼红红的,油油的,虚虚的。张雅琴感觉到有点饿了。
老板舀了一盆羊杂碎粉汤,夹了一个油饼在小厨房的锅台边吃起来。老板娘拿着自己的水杯倒了一杯水,夹了一个油饼过来和两个洗碗女人,两个端盘女人,一个面案女人吃起来。五个女人各自取了一个碗,从事先炉子上热的开水的水壶里倒一碗水,每人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一个油饼,右手端着一个水碗,一口油饼,一口水地吃起来。女人们每人吃两个油饼,喝一大碗水,只有另一个端盘的女人和一个洗碗的女人吃了三个油饼。在吃油饼的时候,张雅琴听见面案女工说的是乌盟话,另一个洗碗工也说的是乌盟话,这么说打工的五个女人就有三个乌盟人。张雅琴的心中温暖了许多,有一种回到了老家的感觉。
“这是王姐。”老板娘指着面案工对张雅琴说,“你们还是老乡。”
“王姐,你是乌盟哪个旗的?”张雅琴急切地想知道她离自己有多近。
“前旗的。”王姐咬了一口油饼回答说,“前旗巴音塔拉的。”
张雅琴的眼睛一亮,想上前握住王姐的手,可两手左手还捏着半个油饼,右手端着半碗水。王姐手里也一样,一手是油饼,另一只手是水碗。
“王姐,我也是前旗的,我是乌拉哈的,咱们不远。”张雅琴笑着说。
“这位贺姐也是乌盟人,你们的老乡。”老板娘指着一个高高大大的洗碗女人介绍说。
“我是中旗的,”高大的女人说,“我是灰腾梁的。”
张雅琴马上想起家乡形容灰腾梁早晚温差大的谚语:“灰腾梁天气变化大,早上冻死一头牛,七十二把刀紧剥倒臭了”,还有:“早穿棉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
“奥,灰腾梁我知道,她爸的姨姨就在灰腾梁,”张雅琴微笑着点点头说,“也不远,我们也不远。”
“这位是全姐,四川人。”老板娘指着另一个瘦小的洗碗工向她介绍。
张雅琴和她对望着微笑着点点头。
“这位是付姐,萨拉齐人。”老板娘指着另一个端盘的女人向她介绍。
张雅琴望着这个以后和她合作最近的女人,觉得也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以后两个人就在一起密切合作,一起做同一份工作了。这个付姐挺秀气、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