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了,我儿子天天不在家里吃饭,每天和我要上钱,外面吃,外面睡,花钱不说,下了夜自习不回家去外面住旅店,误学习呀!他们天天那样受得了吗?你我都是过来人,你看看我儿子瘦成啥样了?”
温芳知道她儿子中午晚上也不回家,和那女孩就住小区门外的旅店,旅店老板也认识了,小区的男男女女们大多数知道他们的事。牛丽也知道人们背后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地说什么议论什么。有时,小区的大妈们、老太太们正说着看见牛丽从外面走进小区或者从单元门走出来就突然停住了说话,用一种说不出的目光看她,她如芒在背,手足无措,无地自容。但大家谁也没有向牛丽说过,牛丽也没有向任何人诉过苦。今天,牛丽怎么也憋不住了,终于向温芳倒出了苦水。温芳也就不再回避了,她推心置腹地说:
“你今天说出来了,我也就直说了,我觉得那两个孩子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分不开了,离开一会儿也想得不行,就像夫妻了。咱们这老夫老妻得倒是能分开,你我不都这样吗?两个孩子和夫妻又不一样,我看干脆让你儿子把那女孩领回家吧,你给他俩做饭。中午让他们在你儿子那卧室两人睡,晚上也一样。省得外面饭馆吃,旅店住。那一天得花多少钱?花钱也吃不好,住不好。在家里有你还能克制点,收敛点。”
“唉......”牛丽长叹一声说,“这不是我中午就叫儿子把那女孩领回来吃饭了,炖鱼、米饭,还炒了两个菜。一吃完饭就回卧室了,我给他们到了两杯水进去,两人又到一起了,你说有啥办法?唉,我那儿子让那女孩给毁了”
温芳的脸红了,她想起了自己,是不是汪家齐的妈也这样骂自己呢?自古婆媳不和就源于此吧?儿子无节制地爱娇妻,当母亲的心疼儿子的身体,不怪儿子,把所有的怨气一古脑儿发泄在媳妇身上。因为儿子从依恋母亲到依恋妻子,当母亲的有太多的失落感,认为是媳妇夺走了儿子对自己的爱,于是,成为仇敌。温芳觉得牛丽的话有点不公平,要说毁,那也是互相毁了吧?怎么能只怪女孩?
“你儿子也毁了人家女孩呀,这种事还不是双方都有责任。”温芳有点不高兴地说。
“奥,你说得也对,”牛丽长叹一声说,“你儿子每天学到一点多钟,我儿子每天中午睡不好,下午能有精力听课?晚上刚一下夜自习又到一块了。唉......我真不知该说啥?你儿子是学习得瘦了,我儿子是做那事瘦了。”
“到了这种地步谁也没办法,”温芳看见牛丽失望的眼神又连忙说,“该说的你都对他俩说了,他们也不小了,知道高中三年多重要,考个好大学、有份好工作多重要。有爱情还得有钱,有爱情还得有物质。”
“唉......”牛丽长叹一声说,“温芳,你上辈子做了啥好事了,休来那么好个儿子。我上辈子大概葬良心了,老天爷惩罚我给了我这么个儿子。”
温芳怔怔地望着牛丽,真的很同情她,她也深深地感到:孩子的不争气对母亲的伤害有多大。于是她安慰牛丽说:
“别那么说,孩子们的变化还大,不一定考不了好大学就没出息。”
“你儿子和那女孩个头有个头,人才有人才,又都挺聪明,将来也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