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把他从张京墨身边拉走的。

    张京墨对于鹤童的所作所为并不反感,因为宫怀瑜害怕张京墨认出他的身份,所以平日格外的谨慎,几乎连话也很少同张京墨说一句。

    张京墨对宫怀瑜的身份一开始还十分的好奇,后来见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反而懒得去探究了。

    反正由现在看来这昆仑巅的主人不但对他没有恶意,反而有维护之意,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凶恶之徒。只是不知那主人将自己留在此地快要五十年,为何从来都没有现身过。

    本来日子过的十分平静,修为也有增长,对张京墨而言该是件好事。但不知为何他的心绪突然波动起来,就好似感到冥冥之中有什么大事。

    这几日张京墨几乎说得上食不下咽,夜不安寝,整个人都在短时间内憔悴了许多。

    鹤童担心的问张京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张京墨闻言只是摇头不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如何告诉别人呢?

    就这么难受了几日,张京墨忽的想起了什么,于是便去找了面具人一趟。

    那面具人看到张京墨找上门来,没给他一个好脸色,冷冰冰的问他什么事。

    张京墨:“我想见见我徒弟。”

    那面具人冷冷道:“你徒弟是你想看就看的?”

    张京墨闻言皱起眉头。

    看见张京墨的表情,面具人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虚,他道:“你徒弟命牌不是在你身上么?有什么可看的,等到命牌碎了,再来看吧。”他说这话纯属气话,想要故意为难张京墨。

    哪知他这话刚一出口,张京墨便感到了什么,他的身体僵了僵,然后将手伸到了胸口的位置。

    接着,宫怀瑜就看到了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陆鬼臼的命牌,碎了!

    那命牌被张京墨拿在手中,却是已经碎裂成了几块,张京墨的手抖的厉害,几乎快要拿不住那几片轻轻的木头。

    “不!!这不可能!!!”见到陆鬼臼命牌碎裂的宫怀瑜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他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偏殿冲了过去,显然是要看看陆鬼臼此时的情况。

    张京墨一言不发的跟在他后面,手中死死的捏着那几片碎裂的木块。

    “不!不可能!”开启画幕的时候,宫怀瑜整个人表情扭曲到了极点,他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京墨站在宫怀瑜身后,看着画幕亮起。

    画幕之中呈现出了一副让两人心都沉下去的画面,在画幕之中,没有了人的身影,只能看见了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之外,还依稀能看见鲜血的痕迹。

    宫怀瑜嘶吼一声,想要叫出什么,但最后的理智提醒了他张京墨在他身后,于是他咬住牙,硬生生的将那句话和喉咙里涌出的鲜血咽了回去。

    张京墨声音轻飘飘的,他说:“我要去魔界。”

    “去!去个屁!”宫怀瑜很想一巴掌拍到张京墨的身上,但他不能,于是一掌下去,这偏殿的墙壁竟是塌掉了一半,他恨恨的转头,死死的盯着张京墨,那目光之中,全是让人骨头发寒的冷意,他说:“张京墨——你永远,永远都是包袱。”

    张京墨也以冷漠的眼神回应了宫怀瑜,他说:“包袱?”

    宫怀瑜道:“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张京墨依旧冷静,他手上的木牌碎片嵌入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他的手指一滴滴的落到地上,他的表情平淡,眼神冷漠,就好似刚才的颤抖,都只是错觉,他说:“说啊,我怎么了?”

    宫怀瑜又是一声嘶吼,他身上的暴走的灵气荡开,直接将张京墨拍了出去。张京墨简直像是个纸糊的人,被这灵气撞倒身上,竟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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