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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骏马飞驰,这一路黄尘滚滚,扬起漫天风沙,心如烈火焚烧的沈肃最终没有追上刘玉洁远去的马车。

    马蹄渐渐缓顿,他狂风骤雨般的心仿佛也随着这样的节奏缓顿,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压抑,几乎要窒息。

    这感觉如此熟悉,仿佛已经追逐了两世。

    前世,沈肃也是追着一辆载有刘玉洁远去的马车,那时她手里拿着休书,絮絮叨叨安慰林氏以及绿衣和绿染,“你们别怕,其实我也不太稀罕国公府,回去我便与他们划清界限,咱们直接回丰水。”去丰水找祖母,她受伤了,需要从那里获得安慰。

    也不曾听见千里之外沈肃焦急的呼唤,“洁娘!洁娘!”

    那时沈肃追到半路就被周明拦下,这一世没有人拦住他,他依然未能追上刘玉洁。

    那时周明已经中了毒,太虚医圣中了毒,天下便也无解了。

    “三爷,不能追,您忘了刘大人的嘱托么?难道您要背信弃义么?他在俱兰等你的好消息啊!”周明面色青灰。

    是呀,岳父请他放归洁娘,一日不成便一日不得近她,他不能追,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追!

    他的哥哥都死了,父亲留在宫中“当值”,母亲陪柔妃“赏花”。

    什么都没有了!唯剩一道虎符,调天下军营,遣皇城禁林,如果等不来恭亲王,下一刻,他或许就是乱城贼子了,他还要她干什么?

    这一世,沈肃凝望刘玉洁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释怀。

    走吧,也许在丰水多玩些时日便忘了他的坏,只记得他的好。

    ******

    “那是他打赏你的,收下吧。”

    叶氏诚惶诚恐的捧着手里五十两的银票,这是在她准备离开时,韩敬已打赏她的reads;。如此巨大的数目,她哪里敢收下,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便来问田氏。田氏十分淡然的告诉她,那是她应得的打赏!

    我滴个老天啊!

    叶氏扣头颤巍巍离开。

    这个时刻韩敬已正在房间休憩。

    观言欲言又止,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对韩敬已说,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深沉的少年绝不会轻易相信自己。

    他从九岁开始伺候韩敬已,这一伺候就伺候了十五年。十五年啊,纵然铁石心肠都能捂热,但不知为何,观言至今看不透这位郡王,看不透就永远也无法交心。不过话说回来,一个三岁记事,四岁吃东西前让他先尝,五岁设计摔死贴身内侍,十二岁推宫女跳湖的人,谁还能指望他是正常的,或者他还会信任谁?

    观言一路看着他成长,从最初的冷眼旁观到暗暗相助,直到完全认可,一共花了十五年。

    他见证了韩敬已从懵懂孩童成长为一个标准的深宫少年,剩下的路也许更艰难,但愿还能见证他走到底,千万别沉不住气。

    同时,观言也发现一个十分强大但也异常隐秘的人,始终站在韩敬已身后。这个人是谁,就连日夜在韩敬已身畔的他也无从得知。

    否则,就算元德帝舍不得韩敬已死,也绝不会允许别人教他习字学武。

    那段时间负责韩敬已读书的罗秀才总是埋头乱读一气,如果韩敬已听不懂,他便厉声斥责愚笨,直到韩敬已不敢吭声为止。更别提练字,连观言都看出罗秀才给的字帖写错了好多,这分明是误人子弟,奇怪的是韩敬已却不再辩驳,罗秀才让他怎么写他就怎么写。但夜深人静的安喜殿,开始出现一个断臂儒生,此人周身落拓,下笔铁画银钩,龙腾蛇跃,其气吞吐百川,其势撼人心魄,就更别提坐在轮椅上的那位武师傅。

    当时尚且十来岁的观言直觉自己若敢说漏半个字,便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况且宫里死个把人实在太正常了,他的死大约激不起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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