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央的眼神比之前还柔软了几分,说话的语气也没有那么冷峭了,但总算没有说出什么太古怪的话,也没有和原来偏得太远。

    可是每当白少央想去寻他问话的时候,他便躲得飞快,仿佛藏了什么亏心事,唯恐被白少央逮到似的。

    叶深浅第二日来倒还是老一样,该说的屁话一句不少,该洒的糖也一点不漏,倒让白少央觉得有些安慰了。

    也许正是因为了解,所以他才知道白少央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即便有什么同情和愧疚,那也藏在心里,揣得严严实实的。

    到了第三日的午时,李老板特意下厨煮了几碗牛肉面,请白少央等人一起出来吃。

    白少央吃得尽兴,也在饭桌上问了几个问题。

    原来那唐赫是九山幽煞门下的一位弟子,与那医仙庙中刺杀陆羡之的林中黑蝉还算是同门师兄弟。

    只是他杀白少央是受了纪玉书的收买,潜入公门是为了收集情报,杀顾鸿欢和江庭玉等人却不知是为了什么了。

    这消息是叶深浅托付关相一打探出来的,陆羡之听完之后便道:“莫非他是受了九山老怪的命令,杀了两大包帮派的人,挑起这两方的暗战?”

    叶深浅只笑道:“若他的目的是为了挑拨离间,那命令唐赫这么做的人也未必是九山幽煞,说不定还是照金楼的什么人。”

    顾鸿欢隶属于新晋的明光会,江庭玉却是群清逸水门的骨干,杀了这两人,挑起两方的相斗,渔翁得利的只能是照金楼了。

    不过明光会的头头是个人精,群清逸水门的首领也不是个傻子,如此明显的挑拨他们若是看不出来,也就白白在这盛京摸滚打爬了这些年了。

    所以白少央想的仍是顾鸿欢衣襟上的那六个字,他思来想去,都觉得此事与付雨鸿脱不了干系。看来在韩绽下手之前,他无论如何都得见上付雨鸿一面,探出些虚实来才好。

    可是他转念一想,又想到这些天众人对他的态度,忍不住对着拼命向他夹菜的韩绽说道:“我虽受了些折磨,但也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叔叔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仍和从前一般待我就好了。”

    他本不想说得如此直白,可他若是不讲得清楚分明一些,只怕韩绽又要顾左右而言他了。

    韩绽听了这话心里便是一个疙瘩,他只极力掩去面上的尴尬,故作淡然道:“我待你仍和从前一样,何曾有半点分别?”

    白少央无奈之下,便看向了陆羡之,只见他仍旧笑得和地主家的傻儿子没有什么分别,只是眼底藏着几分阴影,叫白少央一看就看了出来。

    白少央叹了口气道:“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何必每天都顺着我的心,随着我的意?咱们还和之前一样玩玩闹闹不是很好?”

    陆羡之却笑道:“别人顺你心意你还不乐意?莫非你是天生的贱骨头不成?”

    白少央笑道:“我这贱骨头倒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什么人传了贱气而致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看了一眼叶深浅,只见对方冲着他笑了一笑,那笑容仿佛更贱更得意了。

    但是这一通问话下来,白少央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极为紧要的东西,可就是没有人肯站出来回答。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郭暖律。

    而郭暖律这人是从来都不会对朋友撒谎的。

    所以他之前才努力躲着自己,因为他天生就不能对朋友说假话。

    而郭暖律也并没有让他失望。

    他只是让白少央大大地惊悚了一阵。

    “他们这样对你,是因为他们觉得你被人奸了。”

    话音一落,白少央一下子便跌到了桌子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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