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美的睡了一大觉,清晨揉着酸痛的手脚下榻,决定入宫去见见小皇帝,一来是维持姐弟之情,二来也是为了打听打听宫里的情报。

    但东厂守卫甚为严格,萧长宁没有得到沈玹的手信放行,出门时被番子挡了回来。

    萧长宁气急!沈玹这是拿她当犯人幽禁了?

    不管怎样,她今日一定是要出宫的,运气好的话兴许还能与北镇抚司的越瑶见上一面。只要得到越抚使的帮助,她离逃出魔窟又更近了一步。

    想到此,她银牙一咬,心一横,抬腿向沈玹的寝房迈去。

    寝房附近寂寥无人,空荡荡的,萧长宁犹豫着上了台阶,心想: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莫非沈玹一大早就带着番子出任务去了?

    可卧房的门分明是虚掩的。

    萧长宁定了定心神,伸出一手推了推门,轻声试探道:“沈……”

    才说了一个字,她便愣住了。

    顺着狭窄的门缝望去,屋内光线幽暗,沈玹长发披散,高大的身影仅穿着单薄的白色亵服,背对着房门坐在梳洗台边,正拿着一柄森寒锋利的短刀在下巴处轻轻割划着什么,发出类似发茬被剃去的轻微沙沙声。

    从萧长宁这个角度,刚巧看见刀刃上折射出沈玹的眼睛,狭长而深邃,锋利阴寒。

    他这是……在刮胡子?

    一个太监需要刮胡子?!

    然而未等她细看明白,沈玹像是觉察到她的存在,猛然转过头来,手中的短刀化作一道残影飞来,直直地钉在萧长宁面前的门扉上。

    萧长宁大惊,两腿一软朝后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