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埋得更低些,十指扭在一起。

    冬穗觉察出了气氛不太对,声音低了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夏绿她怎么了?”

    萧长宁抬手,示意冬穗不要插嘴。她没有给夏绿缓冲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道:“废太后被幽禁在慈宁宫的消息,可是你告诉霍骘的?”

    “殿下,奴婢……”夏绿咬着唇,唇上的齿痕浮现出苍白的痕迹。

    萧长宁继而道:“太后的所在是个秘密,本宫只告诉过你一个人。你前几日才向本宫套出了这个消息,今日霍骘便来劫人,巧合得不像是个巧合。”

    夏绿眼睛一红,右手下意识握住了左手的袖子,哽声道:“殿下,奴婢从未想过要背叛您。”

    萧长宁将她的小动作收归眼底,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她笼着袖子起身,绕着夏绿走了一圈,然后忽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夏绿吃痛,右手一松,一柄出鞘的匕首便从她的左袖中跌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啊!”一旁的冬穗万万没想到夏绿竟然藏了凶器,惊叫一声道:“来人……”

    林欢倏地起身,单手掐住夏绿的脖颈,不稍片刻,她便张大嘴难以呼吸,涨红的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色。

    “林欢,先放手,本宫有话问她。”

    见萧长宁神色凝重,林欢只好松开手,将夏绿摔在地上。

    夏绿跌倒在地,捂着喉咙呛咳不已,清丽的脸上满是泪痕交错。

    除夕的热闹消弭,唯有檐下的红灯笼还不知疲倦地亮着。萧长宁蹲下-身,拾起地上的匕首,抬眼看向涕泗横流狼狈不堪的夏绿,“你带着匕首来,是想杀本宫?”

    夏绿捂着喉咙,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

    “本宫一直觉得奇怪,为何太后总是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到了东厂,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便越发强烈,一开始,本宫以为是沈玹手里的番子在暗中监视,后来才发现不是。那日太后和霍骘逼宫,虞云青劫持本宫,保护本宫的番子死了十之**,可你一个弱女子竟然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从那时起,本宫便起疑了。直到前两天夜里,你悄悄向本宫打听太后的下落,我便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所以,她索性将计就计,向夏绿透露太后下落,再让沈玹守株待兔,等着霍骘自投罗网。

    计谋虽然成功了,但被人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

    萧长宁嗤笑一声,心中弥漫着几分悲哀,缓缓道:“现在再说什么‘本宫待你不薄’的话已是多余,不如直接些问,你是太后的人还是霍骘的人?”

    夏绿只是哭。

    萧长宁道:“你不说,东厂有的是方法让你说。”

    “殿下……”夏绿挣扎着开口,暗哑道,“奴婢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殿下!霍大人抓走奴婢的一家老小,还砍下小弟的两根手指作为要挟,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是傻子吗?”萧长宁的眼中晕着一层薄怒,“霍骘挟持你的家人,你不会向本宫求救,反而投诚霍骘?”

    “奴婢也不想这样,可奴婢不能拿全家人的性命冒险啊,殿下!”夏绿仓皇下跪,狠命地磕着响头,额头撞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她哀求道,“您杀了奴婢吧殿下,只要您能救救奴婢的家人,您怎么样对奴婢都可以!”

    萧长宁蹙起眉毛,举起手中的匕首。

    夏绿伏在冰冷的地砖上,认命地闭上双眼。

    寒光一闪,匕首落地,擦着夏绿的指缝钉在地砖上。

    萧长宁起身,望着浑身颤抖的夏绿道,“本宫理解你的的决定,但不会原谅你。夏绿,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向本宫提条件?”

    闻言,夏绿像是被人抽去了脊骨般瞬间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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