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双肩,冷汗涔涔,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林欢,将她带下去,按你们的规矩办罢。”吩咐完,萧长宁又揉了揉眉心,看了冬穗一眼。

    冬穗已被今晚的变故吓得面无人色,忙摆手道:“夏绿的事,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对殿下绝对忠心无二!”

    “本宫知道。”

    夏绿被林欢手下的番子拖走,萧长宁犹疑了一瞬,终是轻叹一声,“她的家人,你们若是能救,便救出来罢。”

    而慈宁宫外,寂静阴森,气氛剑拔弩张。

    “如果霍指挥使指的是那名叫做‘夏绿’的宫女,那大可不必费心。”沈玹于马背上阴凉一笑,“指挥使大人不妨猜猜,本督是如何预知你会在今日潜入宫来,并提前设下埋伏的?”

    霍骘眸色一冷,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太后立即明白了一切,恨声道:“哀家早说过,你中计了,霍骘。沈玹早知道夏绿是细作,这才将计就计,引你入埋伏!”

    “我今日舍命来此,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霍骘丝毫不惧,眼底一片血红,俯身蹲下,将梁太后背在肩上,沉声道,“我拼死,也会送你出去!”

    “没用的,霍骘……”

    有湿冷的泪渍滴落在他脖子上,梁太后伏在他肌肉虬结的背上,声音因极度痛楚而发着颤,说:“霍骘,你别恨哀家,哀家会为你报仇的!”

    说着,她露出了藏在袖中的一截断箭。

    沈玹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沉声喝道:“蒋射,拦住她!”

    一箭飞出,擦着梁太后的肩膀掠过,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

    梁太后手中的断箭已贯穿了霍骘的脖颈,霎时间鲜血狂溅三尺多高,一股一股喷在梁太后苍老疲惫的脸上,将她衬得如同深夜里的恶鬼。

    霍骘瞪大眼,似乎到死都不相信,自己拼死也要护在身后的人竟然亲手杀了他!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身体僵硬地朝后扭了扭,像是要最后看一眼他那狠辣无情的蛇蝎妇人……可他没有成功,高大健壮的身体无力地朝一旁扑倒,溅起一地尘埃。

    浓稠的鲜血汩汩淌出,在霍骘的尸体旁汇成一汪血泊,被夜色浸润成深沉的深紫色。

    一时间,四周静得可闻落针。

    梁太后捂着脱臼的手臂,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脸上溅着她姘夫的鲜血,赤红着眼一字一句厉声道:“霍骘劫持哀家,已被哀家就地……正法!沈玹,还不将哀家扶回去,将这逆贼……碎尸、万段!”

    她面目可怖,宛如恶鬼,可言辞间未有一丝悲伤,好像她满手满身沾上的只是普通的鸡血鸭血。

    好一个断腕求生!沈玹握紧了刀柄,缓缓拧眉,眸中阴鸷无比。

    清理后事花了不少时辰,等到沈玹向皇帝汇报完今夜变故,将一切安排妥当时,已是临近子时。

    回府的马车上,萧长宁心绪复杂,问道:“太后真把霍骘杀了?”

    沈玹按膝而坐,凌厉的眉眼中如凝结着冰霜,鬓角垂缨随着马车轻轻摇晃,道:“按原计划,只要抓住霍骘,让他供出太后是主谋,一切都会结束。现在太后一口咬定自己是受霍骘挟持,死无对证,此事就棘手多了,不好明着处理。”

    萧长宁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霍骘铁血朝堂十余年,竟然死在了那样一个狠毒妇人手里,成了她玩弄权术的牺牲品。

    萧长宁哼了一声,“真是应了一句话,祸害遗千年。”

    “别担心,太后自有皇上处置,毕竟,你那个心机深沉的弟弟也不是好对付之人。”说着,沈玹笑了声,眉眼间的戾气消散了不少,单手揽住萧长宁的腰,在她耳畔低沉道,“现在,我们有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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