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本宫等着。”说着,自己倒扑哧一声笑趴在案几上。
她笑吟吟的模样,哪里像是被软禁的模样?越瑶饶是再粗枝大叶也觉察出了不对劲,一双明艳的眼睛盯着萧长宁眨呀眨,以掌覆在萧长宁的额上,问道:“你没事罢长宁,我怎么觉得你的样子有些古怪?”
萧长宁摇了摇头,只拉着越瑶的手笑道:“谢谢你对本宫这么好。不过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等再过些时日,本宫会将全部真相都告诉你的。”
越瑶心想:还有什么真相会比红杏出墙更复杂呢?
“这又没什么,当初贵妃娘娘也对我很好。”越瑶仍有些不放心,又询问了一番,“你真的没事?”
“真没事,本宫命好,总是遇见贵人。”萧长宁用力攥了攥越瑶的指尖,真诚道,“越姐姐,遇见如意郎君可要把握住呀,早日成家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越瑶被她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弄得浑身发颤,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道:“真不知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对了,臣手下有一名女千户,身手甚是不错,可要让她假扮宫女进宫照料你?”
萧长宁却是摇头:“不必,蒋役长将洗碧宫安排的很好。”
“可是……”
越瑶仍有些不放心,萧长宁道:“城中细作未除,你们正是用人之际,就不必再分流来本宫这儿了。本宫身处深宫,虽帮不了你什么,但至少也不该拖你们后腿才是。”
越瑶又坚持了几番,见萧长宁不同意,只得放弃,起身道:“那臣先回去了。虽然受伤不能前去杀敌,但府内的公文还是要处理的。”
“去罢。”萧长宁笼着袖子笑眯眯道,意有所指道,“要对温指挥使温柔些呀。”
闻言,正起身的越瑶一个趔趄。
萧长宁又拖长语调吟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哎呀呀,好一段良缘佳话呀!”
气得越瑶在她腰间挠了几把痒痒,这才神清气爽地离去。
越瑶这活宝一走,洗碧宫又一下安静了下来,像是一汪波澜不惊的水,倒映着萧长宁的孤寂。
奇怪,以前独自在洗碧宫生活了六年,也不曾体会过孤独是何滋味,现今不过与沈玹分离数日,便尝尽了离别心酸。
午后的阳光正盛,有暮春的颓靡之气,萧长宁叹了一声,起身拿起了那两罐青金石黛蓝颜料。
熟稔地铺纸研墨,画万丈山河,一笔笔画出远山起伏的轮廓,浅墨晕开宛转的河流,黛蓝的墨润了水,一层层晕染在山峦之上,极致的蓝和黯淡的青交相辉映,一幅旖旎明丽的山河图跃然纸上。
为了使颜色更富有层次,需要在一层颜料干了之后再染下一层,如此反复十余次,方能绘成一幅。萧长宁趴在案几上等墨干,趴着趴着便犯起困来。
自从有了身孕后,她便总是容易体乏嗜睡,每日午后总要小睡一番养精神的。她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回到内间,命阿朱一个时辰后叫醒她喝药膳,这才脱了鞋袜上榻,安心睡去。
窗外的柔风阵阵,卷起书案上的纸张哗哗作响。宁静深沉的梦境里,萧长宁仿佛又闻到了沈玹身上干净温暖的气息……
而另一边,从宫中出来的越瑶提着两罐桃花酒,哼着小曲儿回到北镇抚司,刚进门,便见站在门口执勤的刘千户干咳一声,眼歪嘴斜地给她使眼色。
越瑶福至心灵,立刻会意,转身就走。
然而已经晚了,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又清冷的嗓音:“越抚使。”
越瑶现在一听见‘越抚使’三个字就头皮发麻,也不知这上司哪来如此多的精力,每日没事干就总爱来北镇抚司查岗。但毕竟是借着公务之便强吻过温陵音的,越瑶心里想逃,脚却因心虚而钉在原地,背对着温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