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倒映着她怔愣的模样。

    萧长宁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伸手抚过那双凌厉的眼睛,用睡后慵懒软绵的声音小声道:“本宫不是在做梦罢?”

    翠色的纱帐微微晃动,光线朦胧而温馨。

    沈玹摘了官帽,亦没有穿官袍,只披着单薄的中衣,胸膛微微敞开,身上有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他抓住萧长宁的手包在掌心,将她柔软的身子拉得更近些,吻着她的脸颊道:“如果是梦,那定是美梦。”

    他炙热的唇和微痒的呼吸都是如此真实,萧长宁感觉自己一个期待已久的夙愿终于达成似的,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反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记得自己还在生沈玹的气,但见到他眼底有疲色的模样,却又不忍再生气。

    “怎么不同我说话?嗯?”沈玹的手在萧长宁腰线处游移,带着显而易见的渴求,与她鼻尖对着鼻尖轻蹭。

    萧长宁闷闷道:“你总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哪里用得着同我说话。”

    沈玹知道他上次不辞而别,萧长宁醒来后一定生气了,便含着她的耳垂轻吮,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她敏感的轻哼声。

    “桌上的画,我见着了。”沈玹在她耳畔低语,“青金石的颜色很适合你。”

    那千金难买的颜料,也不知花了沈玹多少心思,想到此,萧长宁的气消了不少,只道:“回头画好之后便送给你,左右是你买的颜料。”

    “好,”沈玹说,“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沈玹已经许久不曾在她面前自称过‘本督’了,而是以‘你、我’称之,似乎随着两人关系的深入,不服管教的野兽心甘情愿地收敛爪牙,匍匐在她的裙裾之下。

    萧长宁更用力地环住沈玹的腰,将脸埋在他胸膛,问道:“你的事,解决了吗?”

    沈玹沉吟了片刻,方用低沉好听的嗓音道:“有了眉目。我来看看你。”

    那应该还没结束,下次见面可能又是十天半月之后。萧长宁有些失落,轻声说:“听越瑶说,厂卫之中有内贼通敌,你们折了不少人马?”

    “是折损了一些,不过抓捕到的细作已经招供。”那名北狄细作还未来得及服毒,便被沈玹利落地卸了下巴,敲了牙齿,便是连咬舌自尽也做不到了,这才抓到活口。

    “内奸是谁?”萧长宁有些紧张。她生怕从沈玹嘴中知道某个自己熟悉的名字。

    沈玹并未隐瞒她,只道:“霍骘。”

    万万没想到是他!萧长宁讶然道:“霍骘不是已经死了么?”

    沈玹道:“霍骘的确已死,不过他在入宫营救废太后之前便做了两手准备。”

    锦衣卫曾经在祭祖之时攻破过东厂,对东厂格局十分了解,且霍骘本人又曾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对锦衣卫的人员布防乃至朝中重臣的家宅俱是一清二楚。他料到营救梁氏此行凶险,便昧着良心通敌叛国,将京师布防拱手相让,乞求获得北狄人的支持,推翻根基未稳的小皇帝,将他的情人送上金銮大殿的龙椅……

    然而霍骘的计划还未完全实现,便死在了自己一心想要营救的梁氏手中,一箭穿喉。

    霍骘已死,北狄人却不甘心就此放弃中原这块肥肉,他们得到京师布防图,轻而易举地偷潜了进来。蛮夷之族兵力不足,只能靠暗杀取胜,所以才有了朝臣接连遇刺之事,闹得京师人心惶惶,险些不攻自破。

    “真是阴魂不散。”萧长宁道,“若不是霍骘和梁氏作乱,我们如今也该是太平盛世日。”

    “甘露寺的萧万安逃走了。”

    沈玹的声音冷了几分,又抛出一桩骇人听闻的事件,“甘露寺监管她的老尼姑和侍卫一夜之间全被灭口,光靠她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兴许北狄人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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