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但抢修码头是什么情况?莫非是临时检查出了问题?但就算这样,需要用到眼前领民总动员般的阵势来处理吗?
“谁下令的?”夏纳姆吼着问道。从警备兵到佃农,从码头工到酒馆老板,此刻空港几乎聚集了绿穗领的全部壮劳力。夏纳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号召力?
频频提问明显拖慢了搬运土方的节奏,大胡子不耐烦地朝码头旁努了努下巴,随即便转身投进搬运作业,不再搭理夏纳姆。
夏纳姆的视线落到码头旁的小坡处,小坡上竖立着一顶帐篷。帐篷承受着猛烈风雨的洗刷,然而其四角火光却始终不曾熄灭,在沉沉夜幕中放射着如启明星般的光煌。夏纳姆瞬间明白了过来。
夏纳姆再度拔腿朝小坡跑去,途中遇到警备兵的阻拦。为内心狂热驱使的夏纳姆,用力撞开警备兵,毫不停歇地向着帐篷跑去。从背后传来警备兵的愤怒喝声,夏纳姆一路冲到帐篷附近,在停下喘息时看到帐篷底下的人影。
那是一位身着华服的青年,黑发黑瞳,五官端正,但身材则略嫌单薄。
论岁数青年恐怕还不到夏纳姆的一半,相当年轻,然而意志却格外坚定。只见猛烈暴雨卷进那顶小帐篷,青年的衣裤大半都被打湿,却倔强站立的姿态却没有半点改变。
旁边侍女模样的女子似乎在劝他先退下,然而青年却固执地摇摇头,如铁般坚硬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下方码头。侍女退下后片刻,又有管家模样的老者来规劝,然而其话语却仿佛触怒了青年。只见青年从侍卫那里抽出长剑,挥剑把帐篷的支柱统统砍断。
支柱断裂的帐篷倒下,青年暴露在猛烈雨势中。夏纳姆愕然望着青年,隐隐约约听到雨幕中传来的凛凛声音。
“我是领主。领民们在,我便不走。”
如此铿锵的宣告并没被太多人听闻,然而下方码头忙碌的领民们却陆续察觉到了他们领主掀掉帐篷、共沐暴雨的事实。
摇曳的火光烧焦了夜幕,惊愕的波动在人群中扩散开。愕然互望的众人脸上,浮现出难以言说的灼热情绪。一股宛若实质的气焰升腾着笼罩着空港,仅仅身处其中就让人禁不住寒毛直竖、热血上涌。
夏纳姆并非绿穗领民,然而此刻望着那暴风雨中屹立的身影,却也不禁泪流满面。从怀里取出取出随笔纸笔,夏纳姆就着火光奋笔疾书,以速写飞快描绘出眼前闻所未闻的光景——
被警备兵扑倒在地的那刻,夏纳姆确信自己找到了年度最佳的新闻。
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风暴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