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让胡归和安达木两个陪着练习骑射和角抵。说是陪练,其实两个人就是看着秦萱冲着靶子一顿发狠,看到被射烂了的靶子,杀人无数的胡归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要是他是这靶子的话……胡归打了个寒颤。
安达木从小知道秦萱那一身的力气,也没觉得多少奇怪,他更担心另外一个,“将军这样,是不是生气了?”
“才从大将军那里出来,应当不会有甚么事吧?要知道大将军对我们将军很器重的。”胡归想了想,“怎么会呢。”
安达木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不过听胡归这么讲,似乎没有甚么好担心的。
秦萱练的身体都发热之后才回去。
回到营帐中,安达木进来给她收拾,他将东西整理好之后,问“秦萱,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秦萱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甚么怎么办?”
“就是这样以后,你打算这么一直下去?”安达木把心底的问题问出来。当初他和秦萱一起处理的时候,不觉得有甚么不对,天大地大,到处地方可以闯荡,现在下来他想的倒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四处的确是可以闯荡,可是要闯出一番天地来何其艰辛?他有时候也挺想念家乡里头到了时候就狩猎,和兄弟姊妹们一起分食猎物。
他想回家,但是回不去了。只要仗没打完,他就回不去。
“……为甚么要问这个?”秦萱看着安达木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我……我想家乡,但是我回不去。”安达木搓着自己的手,“以前那些人,有些死了,有些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原先就不是这个料,来了也就来了,再怎么样也回去不了。”
秦萱坐在那里听着,“你到了我这里,我保你周全。”秦萱说着冲安达木一笑,“你是我兄弟,我总要把你活着带回去见你阿娘。”
“……兄弟……”安达木低低道,他抬起头来,面上甚是复杂,也看不出是喜是悲,“对,我们是兄弟。”
“不要多想,我们会活着回去的,到时候你还会给家里买些好多牛羊还有田地,一家大小,都能过上好日子。”
“嗯。”听到秦萱说到这个,脸色才好起来,安达木点点头。冲着秦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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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里头的燕王府内,如今是如临大敌。慕容煦令人把宇文氏看守起来,不准她靠近儿子半步,那个一开始在院子里头又是泼血又是如何的巫女早被他赶走了。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煦努力平稳下气息,看着面前有些惊慌失措的老疾医。
老疾医年纪很大了,见多识广,但也吓得不轻。他看了乳母和孩子的病症之后留下来了几日,当看到孩子脸上的白点化脓流出白浆,服侍孩子的几个侍女也纷纷病倒出现同样的症状,脸上的血色褪尽,说甚么都不肯继续医治。
慕容煦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他能做世子,也不仅仅靠着母亲,他也看到了乳母和儿子一样的症状。
他心下立刻就有了猜测:这病恐怕会过人!
“世子,这……”老疾医颤颤巍巍,要不是还有身边的人搀扶着他,指不定就一头栽倒了。
“你说就是,我不怪罪你。”慕容煦道。
“小郎君这样,怕是虏疮。”老疾医迟疑一会,还是和慕容煦说了。
“虏疮?”慕容煦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他眉头皱起,“这是甚么?”
“传言当年建武中,于南阳击虏所得,所以名为虏疮。”疾医说这话也是战战兢兢的,慕容就是鲜卑,算起来也是虏里头的一员。
“建武?”慕容煦自小读了不少的汉人史书,这用了建武名号的不止汉光武帝以后,就是司马家的那些皇帝也有用这个名号的。何况南阳击虏,谁记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