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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过去又醒来,醒来又睡过去,电话响了无数次,尤俪惊醒过来,阳光正午,窗帘没有拉严实,她跳起来,站在卧室里发了好半天呆,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天,昨晚是余可和陈清云送她回家的。去洗手间解手,胃里难受,干呕了半天,吐不出什么,站起来看镜子中的自己,眼皮浮肿着,头发蓬乱,脸上的妆被擦洗掉了——一定是余可和陈清云走时给她洗了脸,她的生活中极少有陈清云和余可这样的朋友,她在工作中是一个同学们受欢迎的美女老师,可是在同事中间,她却被置在另一种风景线上,男人女人表面客气地应对她,私下来又议论纷纷,流言传开来总有不同的版本,每一个版本无异对这个天生尤物有着嫉妒和排斥。尤俪何偿不懂得人情世事,她在早晨或者下午低下头穿过教学楼和办公楼暗的走廊,回避着与每一个人的正面相遇。
洗了澡,全身清爽起来,喝了好多的水,去厨房找吃的,冰箱里放满了速食的东西,她抽出一包饼干,撕开来咬几口,站在玄关出打量房子,房子是最简单的装修,家俱是最简单的风格,墙上有夏炎为她画的几幅油画,暗的底,亮的色,除了风景,也有她的画像——侧着身子面向远方,眼神迷茫而忧伤,这是她喜欢的自己,很奇怪自己在陈清云和余可面前坦然坦诚,每次见面都比想象的要快乐,尤其在陈清云面前,毫无设防地去诉说自己的想法和心事,所谓有缘,正是她和陈清云余可这样的朋友吧。
前些日子和夏炎去了泰国,在尼泊尔也小住了几天,白天去不同的景点观光赏玩,晚上泡吧喝酒,午夜回到酒店共赴巫山云雨,卿卿我我、花前月下、缠绵悱恻......云上的日子——夏炎当时将她搂在怀里激动地呢喃,尤俪在他面前永远的恬淡温柔,除了离婚后再次见面的那天,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几近崩溃一样的哭泣着,她恨这个男人更爱这个男人,如今委屈求全地等待着他的每一次到来。
欧洲对尤俪来说遥远如梦,永不可及,当夏炎每次到来,不经意间谈起他在法国的生活,尤俪神思总有些恍惚,觉得他们仍在大学中热恋着,一切未曾改变一般。等到夏炎消失在航站楼的安检门内,蚀心的痛苦才真实起来——他回去了,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回到另一个女人的身边——虽然他不说,但她一直明白。也许有一天他消失了永不再来,那么,她依然是一个人了,就如同王建给她许多快乐,用幻想支撑了许多的爱情片断,她那时每天听楼下房间的动静,听熟悉的脚步声轻快的下楼去晨跑,晚上下班回来去买菜,终于借着外婆发病两人有了实质性的接触,王建和她想象的一样好,甚至更出色,她下定决心要交出自己,虽料王建却不能完成男人床上的事,命运真是难易捉摸,不是吗?尤俪想起王建总生出无数感叹,心里从没有抹去这个男人的影子。
她看得清陈清云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只是自己的另一个翻版罢了,甚至,陈清云会比自己付出更大的代价,也许,爱情本来的面目很简单,一旦爱上不该爱的人,才会悖于常理,才会复杂沉重,有时候她假设过,要是夏炎此生不会出现,她会怎么样?她会恨着夏炎,在时间之河里渐渐将他遗忘,最后无恨亦无爱,或者她会另择一人,嫁作他人妇,过着平常的日子,相夫教子,过完自己的一生。
为何她不能与夏炎再结连理?复婚——尤俪不是没有考虑过,无数个夜里,她进行各种假设和求证,可是她只是语文老师,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就算她文才出众,诗书满腹,也无法得出合乎逻辑的答案给自己。夏炎从不提这事,尤俪只好装作无所为,心里隐痛着,看他的来与去,觉得他真的象生命中的过客,留下浅痛微疼,冲淡了原本想要的甜蜜。
习惯一旦养成,就不会轻易改变,有些行为形成一种固定模式,禁锢的不仅仅是改变的决心和勇气。尤俪看着夏炎留下的画作,心生对天才的赞叹,可是悲哀只属于自己,没有人能看到自己的内心的美丽,不能自恋,更不能自怨自艾,她时刻警告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