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件......”

    用两根手指头在文件夹的外皮上轻轻一敲,他说道:“这些文件就等于是让死了的相国权开口说话了,顺带着也把这屎盆子扣到申市证券那边去。一边是死无对证的胡乱臆测,一边是有证有实的铁一般的证据,再加上背后的操作,相信专案组那边也没有理由再将目光死盯在南平创业身上了。”

    也许是林同云根本就没想将整个操作过程解释的太清楚,又或许是他觉得这么说已经足够明白了,总而言之,他这番解释还是说的有些含糊不清,可孙秉云却多多少少的摸到了一些门道。

    毫无疑问,这些文件所能牵扯出来的问题就是一个商业纠纷的问题:南平证券将两千万资金交由广生证券去操作,旨在投资国债期货,而广生证券在代理这笔投资的时候,与申市证券交易中心产生了纠葛,两千万的资金在进入申证之后,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蒙受了巨大的损失。随后,广证与申证就这笔损失达成了一个协议,协议规定在某个铁定的日子,申证通过某种不能形成白纸黑字的方式将九百万的经济损失补偿给广证,以此解决这个纠纷。

    那么这一个过程与相国权的骗贷案又有什么关系呢?孙秉云估摸着,这个相国权在活着的时候,肯定在申证做过某种投资,至少他同那边也有一定的联系,这样一来,中财那边就可以经过细致而繁复的操作,将南平创业通过贾全盛非法集资得来的九百万资金,转换为申证对广生证券以及南平创业集团做出的赔付。如此一来,南平创业就从一个非法集资者变成了申证违规操作的受害者,这个地位的调换虽然不能将南平创业直接从深坑里拉出来,却能让它隐藏的更深。毕竟按照合乎情理的调查方式,专案组就应该首先从调查申证入手,而后再去调查广生证券,最后才到南平创业身上。

    申证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孙秉云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按照林同云的说法,申证的问题很大、很繁复,调查起来肯定不是很容易,也许一年半载的都整理不清楚。

    那么沪市调查组就这么容易上当吗?那也根本不可能,但既然中财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们肯定就能将资金往来以及相关可以制造假象的文件记录安排的滴水不漏。同时,申市那边大概也是一个“战场”,与南疆这边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中财在那边看来是失守了,但如果坚持下去的话,对手也没那么容易就把申证弄垮。所以,林同云拿来的这些文件就等于是“上屋抽梯”的计策,以舍弃申市作为代价,为南疆这边争取时间。

    毋庸置疑,这个计策用的很巧妙,它抓住了几个关键性的环节,一个是申证自身的问题,一个是对手对申证的觊觎,再一个就是相国权已死,死无对证。有了这些关键性的环节还不成,它的背后还需要一个庞大的操作网络,把假的做成真的,而且还要做得滴水不漏,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拿着手中的文件,文件很轻,估计也就几两重,可孙秉云却觉得它沉重异常。

    进入今年二月份以来,国内的股市、期市出现了回光返照办的牛市,按照国际上的说法:一个牛市托起一个券商,一个熊市打垮一个券商,而在国内这个规律却并不起作用,国内的国情是“一个牛市打垮一群券商”。至于说为什么出现这种局面,仅仅看这一场操作就能明白一二了。

    淡然一笑,孙秉云对自己这种杞人忧天的想法颇感自嘲,说到底,这些破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执着钢笔在三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将它交回给林同云,孙秉云叹口气,一转念,又想到了一个很诡异的问题。

    “那九百万的资金......”他看着林同云问道。

    “什么九百万?”后者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目光瞟过来,带着几分明显的疑惑。

    “就是从贾全盛手里筹集到的九百万,”孙秉云比划一个手势,说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