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金丝边眼镜的人程玉认识,那可以算是他的一个“老板”,名叫程思节,此人在沪市的证券金融圈子里颇有几分地位,应该算得上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算是吧,不过算不上什么大动作,就是给某些人还点颜色看看。”程思节递上去一支烟,陪笑道。

    中年人看了看他手上的烟,又回头瞅了瞅刚走到院门外的那些老头老太太,脸上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给对方推了回去。

    “你们打算给谁点颜色看看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中年人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多少显得有些阴鹫,“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头,省的到时候你们有埋怨我不给消息。”

    “哦?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程思节脸上表情一变,凑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

    “算不上什么内幕消息,”中年人干咳一声,说道,“不过就是陈老、宋老他们这两天准备去南疆转一圈。”

    程思节一愣,脸上的表情顷刻间变得紧张万分。

    “另外,刚才那位俞老太太你们也看到了,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她跟陈老却有着几十年的交情,”中年人说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我隐约听着,他们好像提到了临海的什么案子,陈老答应过问一下,刚刚出来之前,宋老已经给北京那边打了电话,联系了秦暮云。我估摸着啊,这事要跟你们有关,那就不好办了,宋老的脾气你清楚,秦暮云是怎么号人你也应该明白,你们那点小尾巴要是让他们给揪住了,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们。”

    “那,那你的意思是......”程思节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我的意思啊,我的意思就是不管事情弄得怎么样了,赶紧抓紧时间收尾,”中年人皱眉想了想,说道,“跟那边的人联系一下,暂时谁都别闹了,我估摸着他们那边现在也是骑虎难下,把消息递过去,彼此退让一步,有什么事等过了这些日子再说。”

    “好,我马上去安排。”程思节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凝重。

    程玉在边上听着,心里也在发颤,他毕竟也算是体制内的人,对秦暮云这个名字绝对不会感到陌生,此人两个月前刚刚出任中纪委“掌门人”,平素的做派以“暴躁”著称,属于那种眼里绝对不揉沙子的角色。他的前两任,无论是苏,还是常,在这个职位上的时候,行事多少都知道衡量、揣度,对任何一项案件的侦查都讲究程序、讲究度,可这位老大却没那么多说道,凡事只要落到他的手里,那估计就没什么好了。

    心里在发颤的同时,程玉也感到几分困惑,说起来南疆那边的事情才刚刚起步,从影响方面说绝对不大,至少值不得由纪委直接出面干涉,更不可能惊动这栋小楼里的老家伙。可现实它偏就是那么的蹊跷,专案组才进临海不到一周,刚刚揪住临海创业的尾巴稍,连个屁影子还没抓实呢,整件事却有了搞大的风险。

    罢了,形势比人强,为了避免这把火烧起来没法扑救,现在唯一的办法或许只有像那个中年人所说的,尽快将事情告一段落,双方偃旗息鼓。

    其实仔细想想,南疆那边的局势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程玉觉得自己这一方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至少来说,这次南平创业是跑不掉了,自己这一方现在没有时间发动下一波攻势,对方肯定也没时间安排下一步围堵。双方的一系列计划全部被打断,等于是僵持在了这个关头上,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偃旗息鼓,对方似乎根本来不及保住南平创业这个“罩门”,最后他们除了舍弃这一枚颇为关键的棋子之外,大概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

    在脑子里简单的梳理一下脉络,程玉已经对这次事端的收尾工作有了一个大概的把握:拿掉南平创业,给对方保留住广生证券,等到下一次继续开战的时候,就从天南集团下手去揪岭东汽车的尾巴,这条路子仍旧走得通。

    程玉的这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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