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很直观,但是也很到位。的确,这个突如其来的风险,势必会逼迫着双方都暂时偃旗息鼓、收兵罢战,从根本上说,因为时间仓促,佟新亭他们构想的那一套计划根本没有时间去实施。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联合专案组目前还在临海,他们手中已经掌握了南平创业非法集资的一定证据,有这些证据拿着,草草收场显然不可能,他们得拿出一个最终的说法来。故而在仓促之前,牺牲掉南平创业这枚棋子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程玉想到了自己一方所面临的压力,也想到了对手所面临的压力,他明白自己这一方应该牺牲些什么,也明白对手会牺牲些什么,但很重要的一点,他却没有去考虑对手想要牺牲的那一枚棋子,现在是不是心甘情愿的跳出来作牺牲。

    南平创业是孙秉云的,他就是那枚程玉这一边想要吃掉、佟新亭那一边将来不得不舍弃的棋子。很不巧的是,这枚棋子现在有了自己的思想,过去那种任人摆布、对“老大们”言听计从的日子他不想再过了,他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想要破开头顶上层层的阴云,看一眼湛蓝湛蓝的天空。不管是程玉给他安排的未来,还是佟新亭给他铺好的路,他都不想多看一眼,于是原本是两方的争斗无形间变成了三方的胶着。现在,程玉看到了边上有人举起了大锤,佟新亭估计也看得到,他们都急于收场,唯有本应被舍弃的“棋子”不想收场,于是,这场乱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失控。

    凌晨两点,南平军区干休所守卫森严的大院门缓缓开启,一辆草绿色的北京212从大门里缓缓驶出来。

    车子在门卫处停了一会儿,坐在驾驶座上的小伙子打开车内灯,取了两包烟递给上前搭话的值岗士兵,两个人还隔着车门说笑了两句。

    距离大院门口不到三十米的公路上,一辆尼桑停靠在路边上,车上的一个年轻人瞪着眼睛朝灯火通明的干休所门口张望,只看到那辆212上除了司机之外,还坐着一个人,只不过看不清长什么样,只能看到身上穿着一袭军装。嘴里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年轻人刚刚绷紧的神经便顷刻间松懈下来。

    212在大门口没有停留太长时间,最多也就是三四分钟的工夫,车子重新发动起来,拐上门前公路,一路向北驶去。

    “云少,你说的盯梢是不是就那辆尼桑的几块料?”212的噪音很大,但是马力强劲。卞国良坐在驾驶座上,通过后视镜打量着后方那辆逐渐模糊的尼桑轿车,鼻腔里冷哼一声,说道,“早说啊,咱要早知道他们胆子那么大,随便拉两个人出来不就把他们收拾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一身军装的孙秉云坐在边上,闻言,淡然一笑说道:“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呢,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换身衣服就能甩了那些尾巴,我就不怕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卞国良扭头看了他一眼,咧嘴笑了笑,转口说道:“嘿嘿,别说,云少,你穿这身衣服还真合适。”

    这么说着,他又伸手在孙秉云上衣的下摆处捏了一把,咂咂嘴,叹道:“70/30毛涤凡尔丁料子,摸着感觉就是不一样,啥时候我要能穿上这料子的军装,那可就威风大了。”

    孙秉云笑了笑没有接口,这身军装是张朝阳在家里找出来的,是他儿子的,现如今,他儿子的军阶是校官,故而军装的料子也与普通士兵和尉官不同。尽管没有挂上领花肩章,可这一身军装还是把年轻气盛的卞国良羡慕的不得了,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小伙子嘴里就嘀咕,这会已经是第四次了。

    “对啦,云少,咱们去哪儿?”扭过头去沉默了不到几秒钟,卞国良问道。

    “去南平路,到了地方我再告诉你去哪儿。”孙秉云看着窗外,面色平静的说道。

    对于孙秉云来说,今天晚上将会异常的不平凡,前身的命运在一层层的危急中叠累相加,最终酝酿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前世所知的命运不知道有没有躲过去,而前世不知道的一些麻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