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方面讲,自己都欠了孙秉云很大一份人情。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尽是读书人。

    作为一个在道上混了半辈子的人,王树宇不看重法纪,也不看重道德,唯独对义气两个字情有独钟。之前与孙秉云接触的时间并不长,而这次两人产生的关联却让他彻底了解了这个身份特殊的公子哥,总的来说,他的身上可能没有太多的优点,但仅仅是不轻易舍弃自己人的这一个品质,就足够让他王树宇侧目了。

    就像孙秉云自己曾经说的,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一枚棋子,尽管大部分人都意识不到自己所扮演的这个角色。那么既然是一枚棋子,如果能够自主选择的话,每个人又会希望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什么样的人手里?别人的选择王树宇不清楚,可就他本身来讲,他更希望为孙秉云这样的人充当棋子,而不会选择佟新亭他们那些人。

    “好啦,其他的话我也不说了,你也别多想,”孙秉云没有让他把话说完,笑了笑,插口道,“我之所以做这些安排,也不过是为保险起见,俗话说得好:往坏处想,朝好处做嘛。两天,最多不过一周,我想这件事也就应该能够了结了,多点耐心,多点信心,再多一点小心,这世上就没什么事是做不成的。”

    “咔哒,咔哒......”

    就在孙秉云这一番话落地的时候,门外的走廊里再次响起脚步声,只不过这次的脚步声有些沉闷,与一个小时前王娟过来时的脚步声截然不同。

    脚步声来到门前停下,随即便是两下轻微的叩门。

    “进来,”孙秉云在王树宇的胳膊上拍打两下,又朝他笑了笑,迈步朝门口走去。

    “云少,咱们该走了。”一位穿着军装的小伙子从门外探进头来,面带笑容的说道。

    “好,马上走。”孙秉云毫不犹豫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点头道。

    “哎,云少,你不跟王总打声招呼了?”王树宇看到他出门,在后面追了两步,一直追到门口,大声问道。

    孙秉云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楼外依旧风沉雨骤,穿着单薄的衬衣,孙秉云依稀能够感觉到一丝冷意。撑着雨伞,走到楼外那辆草绿色212的旁边,他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却正好看见屹立在窗户旁边朝下观望的王娟与邢娜娜,而在隔着几个窗口的另一扇窗前,王树宇正在缓缓的朝这边摆手。

    一股莫名的暖流从心头升起,孙秉云终于为他这次冒险的举动找到了一个值回票价的理由。

    南疆省纪律检查委员会的所在地距离省军区招待所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自从去年年初,纪委与监察合署办公以来,纪检委的大院门口就多挂了几个牌子。

    军区的车将孙秉云送到纪委大院的门口,车没有开进去,就停在了大院门外的公路边上。孙秉云从车里钻出来,没有打伞,就那么冒着风雨一路跑进了大院。只不过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就从他进门的那一瞬间开始,真正的风暴已经来到了南疆省的上空,只不过这一场风暴酝酿的打击面更大,手段更显雷霆。

    南平市暴风骤雨的这个上午,北京却是晴空万里,孙秉云交给邓、聂二人的那些照片以及查强被人,没有被直接交到中纪委的大院,而是经由特殊途径,落到了一个刚刚从新疆任上调回,正准备前往江浙赴任的人手上。这个人的名字孙秉云前世就听说过,他便是在“4.13”车祸中遇难的当时的南疆省新任纪委书记柯杨。

    从表面上,不管是查强本人还是那些照片,能够直接反映出来的问题都不是很大,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能说现任的南疆省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朱茂全存在问题。如果说真正具有震撼性的东西,还是孙秉云整理出来的那一部分材料,正是这份材料的存在,显示了南疆问题的严重性,至于说在这个问题的背后具体牵连到了多少人、具有多大的影响力,现在还不好说,需要进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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