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就在拿到切实材料的第一时间，柯杨便向纪委的几位主要领导做了汇报，理所当然的，这件事也引起了方方面面的足够重视，用秦暮云本人的话来说，这件事无论如何也应该是一件必须给予足够重视的大案。而从另一个角度讲，即便是没有这些材料，秦暮云也准备着调查一下南疆的问题了，因为就在昨天深夜，几位早已退休多年的老领导亲自从千里之外打来电话，他们所反映的情况同样与这些材料密切相关。
与公安系统的案件调查程序不同，纪委在办理案件的时候，更需要讲求策略、注意影响。今年是国庆四十五周年，同时，也是改革开放路线制定并正式实施的第十五个年头，因为，方方面面希望看到的“主旋律”，是建国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国内在国家建设上取得的巨大成绩，而不是暴露出来的各种问题。再有，这两天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即将访华，随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一批美国商业界的精英人士，因而在这个比较特殊的时刻，没有人希望看到国内出现太多嘈杂的声音。
南疆省是国内的经济大省，长三角地区则是国内经济最为发达的主要地区，在这样一个很特殊的地方，任何一丝政治上的变动，都会给经济造成很大的影响，因此，在办理这个案件的时候，决不能在证据不够充分的情况下冒冒失失的派出专案组。但如果仅仅依靠南疆省的纪委部门，不仅会有打草惊蛇的危险，同时，甚至可能会走漏消息，引来无法预料的变数。
秦暮云与纪委的几位相关领导协调了一个下午，最终得出的结果，就是在正式侦办这起案件之前，应该首先将现任的南疆省政法委书记朱茂全以及纪委书记刘子生调走，以釜底抽薪的方式在他们的小团伙身上打开一个窟窿，而后再把手堂堂正正的伸进去。
纪委的确是有独立办案不受制约的权力，可这并不意味这个部门能够决定类似省政法委书记、省纪检委书记这类高官的职位任免，故而，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案子还必须上报到政治局，而后由政治局同南疆省方面做协调。
就这样，孙秉云提供的材料算是一步通了天，当天下午就经由纪委呈报到了政治局。第二天上午，纪委方面接到政治局的通报，秦暮云提交的计划得到通过，但要求是：速查速办兼顾影响。一句简单的批示包含了很多意思，“速”自然是要求快，而兼顾影响，便是要求打击面不能过大，不能对南疆乃至整个长三角地区的经济稳定造成不利影响。
在向纪委作出通报的同时，政治局也向南疆省方面做出了任命调整的通报，原南疆省政法委书记朱茂全与纪检委书记刘长生，都将调往北京任职，取而代之，便是原甘肃省政法委书记周国勇与原新疆纪委书记柯杨。
孙秉云在向省纪委投案自首之后，直接反映的问题仅仅局限在此前南平创业集团通过贾全盛非法集资的事情上，至于其他的事情，他绝口不提。
按道理说，既然省纪检委有证据证明南平创业牵涉到了非法集资的问题，那么联合专案组正式对临海创业立案调查也就有了充分的理由，但现实的情况总是跟人们预料的不同。二十二号，也就在美国前总统尼克松一行抵达北京的同时，同样也是南疆省新的人事任命协调通知送抵南疆的前一天，专案组从临海撤回南平，第一时间便是查封了南平创业总公司的全部财务账目。随即，专案组进驻南平创业集团，对这家由孙秉云一手创办的集团公司正式展开立案调查。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证明一点，沪市与南疆的两个利益集团在外来压力的干涉下，已经达成了暂时的妥协，而在他们的妥协协议中，孙秉云以及他的南平创业集团成为了牺牲品——一个已然不受他们控制的牺牲品。
专案组对南平创业集团立案调查的同一天，孙秉云的临时居留地也从原来的省纪检委大院挪到了南平市公安局第二看守所，这个看守所距离市局第二刑警队不远。作为一个有身份的人，孙秉云在里面享受的“待遇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