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的话刚落地,就看到佟新亭的眉毛一扬,这是一种疑惑心理作用下做出的很自然的反应。孙秉云可以肯定,佟新亭定然是从自己的语气中听出了某种迫切的情绪,而这种迫切却是他们之前没有想到的。

    由此很容易可以猜测到,在这百分之三十的股权问题上,自己这边肯定与佟新亭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误解,虽然还不知道这份误解是什么,但它定然会影响到双方就股权赎回问题的一系列交涉。

    商场上原本就免不了这样抑或是那样的欺诈,而欺诈的本身,可能就是源自于某一种误解,哪一方能够最先窥破这种误解,也就等于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对这一点,孙秉云还是有些了解的。

    “可是......”从话说出口,到瞥见佟新亭扬起的眉头,再到脑子里一番极速反应,前后也不过就是一两秒钟的时间,迅速反应过来的孙秉云,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紧接着便说道,“可是我手头现在根本没有四千万的资金。”

    两只眼睛看似有意无意的盯在茶几上,却用眼角的余光查看着佟新亭脸上的表情变化,孙秉云若无其事的说道:“陈总,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南平创业遇上了不少麻烦,筹集资金的渠道萎缩了不少,再有,现在临海市里急于重启景河工程项目,市里点名让我拿出两千万的资金来应急。这样七扣八扣的,整个南平创业集团的账面上,也没有多少可以拿来挪用的资金了,更何况还是四千万。”

    别看佟新亭从年纪上要比陈长义小很多,可是他的心机却绝对要比后者深沉的多,尽管孙秉云前后两句话的语气衔接很通畅,可他仍旧是听出了一些异常,只不过暂时还没有那么大的把握罢了。也正因为如此,在孙秉云说完后续一番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旁边的陈长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当然,当然,云少目前的难处我自然能够理解,”陈长义看了看一边的佟新亭,干笑两声说道,“所以在这部分股份回购的条件上,我们兴淮特意做出了一些让步。”

    这么说着,他还用手在那份文件上轻轻的拍了拍,那意思分明就是让孙秉云拿过去看一看再做决定。

    这一回孙秉云是真正的领悟到问题所在了,他能感觉得到,这一次陈长义他们来虞城,固然是为了彦同文的事情,但在另一个方面,他们也是急于要将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脱手。四千万的资金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当初兴淮将这笔钱拿出来注入南平创业,目的决不是为了认购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是为了以此为跳板进入岭东汽车。如今,岭东汽车失去了操作性,这部分投资也就等于是失去了原有的价值,作为一家一向在证券市场上圈钱的证券公司,兴淮自然不会把这几千万的巨款放在南平创业里吃红利。

    想明白了这些,孙秉云的心里也就有了底,他约莫能够猜到陈长义他们在这个问题上要怎么谈了,无他,作为让步,同时也是作为保出彦同文的条件,兴淮目前手上掌握的那百分之三十股份,肯定不会以四千万的价格再转回到南平创业了,他们会在这个原价的基础上向下做一个调整。至于说调整的幅度有多大,他孙秉云能够从中赚取多少差价,那就要看双方谈判的结果了。

    故作严肃的皱眉看了陈长义一眼,又将目光转到那份文件上,表情犹豫的盯了片刻,孙秉云这才不情不愿的伸出手,将文件拿到手里,就着陈长义刚才翻到的那一页朝后看了看。

    正如孙秉云所猜测的那样,兴淮证券目前为了甩掉这个包袱,同时也是为了寻求彦同文这件事上的一个彼此妥协,几个月前以四千万融资换取的南平创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刻下却打算以三千七百万的价格转回到孙秉云的手里。

    从表面上看,这一笔交易中兴淮证券仅仅亏损了三百万的资金,但实际上这笔账却不能这么算,毕竟那四千万的资金这么长时间即便是放到银行里存着也能吃到一笔不菲的利息了。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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