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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深,些许寒风游荡于空想山间。潘琪一个人在屋中把盏深酌,床上的美人红裳已然熟睡。李让的屋外设置了数根暗锁直通屋内,绳索上系着铃铛,如有外人善近其房间,不经意间触动绳索,屋内的铃声即会响起,已告屋内人,外面有人来。说实话,他这暗锁多半是为防卫那暗中看不见的主人的。
此刻潘琪的身子尚在冰冷与麻木中未回过神来,他不晓得自己是如何从后山回到卧室的。可笑的是两年来自己唯命是从的主人把自己当了什么,山下的贺惊雷是个卑鄙无耻之徒,那他背后的主人又是怎样的一位‘高人’呢?又该用何等华丽的辞藻来形容他的品行呢?潘琪想自己今时之境真是欲哭无泪,欲笑不得。不过他细思了片许,自家还是笑了出来,那笑容看起来很苦,像在哭一般,实际上那笑容应该比哭还难看。
不一时,屋内的铃声响起,显然,有人来了——是潘琪的弟弟潘环。潘琪做事一向谨慎细心,凡事自家拟定。但今时之事,确实叫他不吐不快。遂深夜招潘环至此,一吐心曲,共同计议。
两个人来至卧室旁的书房中,酒菜已命人备好。
潘环不解地问潘琪道:“哥哥深夜招弟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潘琪坐下身来,饮下一杯酒水,面带无奈之神,道:“我欲结空想山之众,围剿西岭,不知弟意下如何?”
潘环摇头道:“白日里我二人曾探讨西岭势大之事,今夜为何旧调重弹,兵发西岭之事,只是空想山中一空想而已。不知大哥为何突发此想?”
潘琪并不作答,依旧问潘环:“我欲结贺惊雷手下部众,共伐西岭,此计可否?”
潘环更为不解地看着哥哥道:“贺惊雷无耻卑鄙之徒,今时已经撕破脸皮,又岂能再与那下流的小人合作,慢说我两派合力不得,就说是仍有合作之机会,凭北风之萧瑟,安能撼千里山岗之岿然,此举有害无益,唯是徒劳罢了,大哥心知肚明,又何必来愚弄小弟?”
潘琪还不作答,继续问潘环:“我欲将汝嫂夫人红裳送与贺惊雷,以做合做之资,不知弟意下如何?”
潘环闻听大哥此语顿时惊呆双目,诧异地问道:“大哥想是被何人灌了迷魂汤不成,今夜找小弟来此,何故竟说些荒唐之词,你一生的最爱,岂可拱手赠人,岂不枉为人子,为天下人所耻笑?”
潘琪无奈何苦笑一声,复饮下一杯,见其弟潘环正不解地看着自己,等待自己回话,不由地长叹道:“弟真乃明理之人,哥哥又岂会不晓得眼前形式,对付李让那一流的野蛮粗人,我等的确不消太多力气,但要对付胆识过人,勇略精明的郦云豪又谈何容易?只可惜今时兄受制于人,又该如何是好?”
潘环一直以来随潘琪做事,都觉得他行事如同在云雾里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遮遮掩掩,有所忌惮,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适才一进屋中便听潘琪说些荒谬之言,不合情理之事。恐怕就连那混蛋李让都做不出来,亏大哥他想得出来。而今又闻他说受制于人,自家更是一头雾水,他亦做出无奈困惑之状,谓潘琪道:“大哥今夜何故一反常态,弟真有些摸不着头脑啊?敢问大哥,现如今整座空想山皆在您的襟袖之下,您又受制于何人?”
谈及此,潘琪脸上又显出难言的苦涩,只叹道:“此人连为兄尚不知是何许人也,是何形容,是神是鬼我一概不知,真甚是惭愧!”
“荒谬,!天下竟有这等事!”潘环被潘琪弄得尴尬的同时发觉现在的大哥显得特别的猥琐、窝囊。他更觉得这会儿潘琪的脑袋出了问题,或许是被人灌进水去了,亦或许是空想山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把大哥的脑袋冻坏了,一时不灵光了。于是他便要开导大哥几句,却听潘琪一如过往地谨慎认真地说道:“燕双飞——你可知燕双飞是如何败在众兄弟手下的?”
潘环举起酒杯,一边慢慢饮酒,一边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