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即墨缺回到西陵的三月起,西陵那边就不断传来消息,即墨缺终于不再空置后宫,立了西陵新晋的兵马大元帅之女为后。从这一立后开始,仿佛是一发不可收拾,在短短数月之内连立了四位贵妃、六位贵嫔,若干美人。

    他挑选这些后宫妃嫔的时候,不看外貌,不看才学,不看品行,看的唯一一点就是背景和家世。这些妃嫔全是西陵朝中最有实权的官员的亲眷,而即墨缺就像是毫无个人感情一般,将名义上属于他的这些女子,精心地安插到能发挥出她们最大作用的位置上,让她们尽可能地笼络、稳固和平衡朝廷中的势力。

    在西陵的臣民们看来,他们的皇帝开始立后纳妃,就是终于收心醒悟,不再对东仪皇后有荒唐的执念。但深刻了解即墨缺本性的绮里晔和水濯缨都知道,即墨缺并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他根本就没有死心。

    半年在越风谷,即墨缺跟着水濯缨从山崖上跳下来救她,但水濯缨仍然毫不留情地要杀他,那时候他的想法也许就已经变了。

    以前他空置后宫,是在等着水濯缨,还抱着水濯缨能够好好留在他身边的一线希望。但现在他不再为水濯缨留着后宫,放弃这个为她准备的名分,就意味着他不再指望水濯缨能够离开绮里晔,真正成为他的皇后。

    这样破罐子破摔,也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他今后用的抢夺手段恐怕会更加肆无忌惮,可怕极端。

    即墨缺并不生气,仍然带着温雅的微笑,目光却是毫不掩饰地看向了绮里晔身边的水濯缨。

    “东仪皇无需担心,朕早已心有所属,立后纳妃不过是为了稳固朝中局势,除此之外并无用处。朕想要拥有的女子,只此一人而已。”

    没有哪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明目张胆地对自己女人说出这种话时,还能无动于衷。即墨缺话音还未落下,绮里晔周身已经杀气暴涨,立刻一把将水濯缨揽进了怀中,飒然抖开斗篷将她整个人裹住,仿佛即墨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都是对她的侮辱。

    “是么?那真是遗憾。”

    绮里晔并未动手,只是紧紧抱着水濯缨,当着周围所有人的面,旁若无人地俯下身来,亲密地腻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啃咬,目光仍然望着即墨缺,露出的冷笑挑衅而又恶毒。

    “西陵皇唯一想要拥有的女子,现在人正在孤的怀中,心里也只有孤一个男人。每天夜里西陵皇独对空床的时候,她都在孤的身下婉转承欢,为孤纵情绽放,娇吟浪语。她的小嘴里喊出来的是孤的名字,双腿缠上的也是孤的腰身”

    “绮里晔!”

    打断这段话的不是即墨缺,而是满脸通红羞恼的水濯缨,挣开他的怀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唇。

    “闭嘴!周围这么多人,你说这些像什么样子!”

    前面她还想着绮里晔听了即墨缺的话,现在肯定醋意爆炸,也就由着他去秀一秀恩爱,刺激一下即墨缺。

    结果好了,这死变态越说到后面越露骨,简直不堪入耳。再这么任由他说下去的话,估计得当场创作一篇三千字的小黄文朗诵给即墨缺听。即墨缺有没有被刺激到先不说,她自己都得先受不了。

    “好好,既然心肝宝贝儿这么害羞,孤不说就是了。”

    绮里晔拿下水濯缨的手,语气宠溺,目光却是更加恶意地望着即墨缺。

    “但是孤今天撞了晦气,心情不好,今晚宴席回去之后,心肝宝贝儿要加倍安慰安慰孤。听说库里城附近最近有一片雨令花开得不错,我们去花丛里面来一场怎么样?”

    水濯缨恨不得把绮里晔的嘴缝起来,但是即墨缺就在对面,这种时候她只能选择站在绮里晔这一边,红着脸低下头不做声,不敢对上周围众人无法形容的目光。

    即墨缺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脸色似乎隐隐白了一分,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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