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慰许平海放过罗冲,毕竟是病症发作恶化,虽有间接的引诱作用,但两者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厉害关系,根本没必要生死相搏。但还是对这件事太乐观了,没估计到事情的严重和紧迫程度,现在发生这样的惨剧,到底该怎么收场,到底该怎么了结呢?

    林伟建和白喜俊也大惊失色,根本没意识到事情会闹这样大,原本病死了人,劝劝说说也就没什么大事了,但谁知他们一见面就弄成这样,早知道提前控制住两人,不让他们互相接近,也许根本不会再死人了。现在突然又多了条人命,还是故意杀人罪,这件事让县里知道,让群众知道,会怎么想?在派出所出了人命,而且还是大小领导都在的情况下公然发生的故意杀人案件,这样大的负面影响是县里承担不起的,会连累涉及到一大批相关领导的。罗冲寻死觅活难道真气死了逼死了刘萍?为什么要反复寻死?许平海也知道母亲是冠心病发作死的,虽然由罗冲诱发,但不知道故意杀人是要判死刑的吗?只要罗冲有犯罪事实,肯定会得到相应惩处而没必要跟他同归于尽啊!接下来该怎么处置呢?一个刚死了母亲,一个又被人故意公然杀死在执法机关,这件事太棘手太敏感了。如果因为许平海死了母亲而包庇迁就,对罗冲绝不公平;如果把许平海抓起来问罪,又让人感觉没有人性不通情理。

    “快送医院,把他抓起来!快……”陈天桥疯狂吼叫,情绪异常激动。

    一群人随即分成两拨,大部分人抬罗冲去了镇卫生院,一部分人扭送许平海进了空房间,戴上手铐,绑住腿脚,锁定在厚重的长桌上,嘴巴也被堵了个严实,两名民警把住门口看守,以防不测之祸发生。

    许平海至今没有回过神来,眼里布满血丝,沉浸陷落在无尽的仇恨和愤怒中,完全没意识到刚才都做了些什么,眼睛空洞无物,盯着白墙不知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其实,大家都能看得出来,罗冲当时就已经死了,但陈天桥不敢懈怠,硬带人去了镇卫生院。

    “伤到了内脏,已经造成大面积内出血,心脏损伤严重,早已停止供血。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卫生院院长说。

    陈天桥沉默一阵,随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就低头去了派出所。他说:“先抬回县医院太平间。”

    白喜俊抱头沉思,被陈天桥一声斥责吓醒过来,急忙魂不守舍站起来,唯唯诺诺,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你说说,你们干的好事?没问清楚就把人关起来,现在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责任该由谁来承担?是你是他还是我?你们两个都说说!”陈天桥震怒站在一旁,反复指着林伟建和白喜俊责问。

    “陈局长,都是我的错,跟林书记没关系,打人的是我,决定关人的也是我,林书记不知情,全都是我的主意,我请求承担一切后果责任,只是不要难为别人。”白喜俊极力包庇维护林伟建。

    “白所长,别总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陈书记,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有我的责任,是我指挥不力汇报不及时,自作主张,没把事情的严重性看清楚,没把控好事态发展,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理决定。”林伟建感激地看了一眼白喜俊,假装愤怒愧疚地说。

    “好了,你们都逃不了干系,别说你们,就连我也难辞其咎。等着,是谁的责任,究竟有多少有多大,终究会弄清楚的。”陈天桥失落沉痛地说。

    三人同时沉默下来,都低头考虑自己的前途问题,谁都没敢再说什么。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陈天桥终于开口了,对林伟建和白喜俊说:“你们都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林伟建抬起头,想了一阵,说:“先入土为安,然后再等县里决定吧?”

    “林书记说的有道理,陈局长,刘萍已经过世大半天了,这样炎热的天气,恐怕再放下去会腐坏变臭的,我看还是尽快动员许家宗亲入土为安,免得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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