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未曾踏过我石家的门,逢年过节,也未曾有过礼尚往来。”

    持弓男子笑道:“王上还真是有趣。”

    “不是有趣,而是王上能懂老夫之心,能懂石家之心;先皇若有遗照,则石家必然奉遗照行事,是否拉拢,就没什么必要了。

    先皇若是没有遗照,那石家就凭忠心国心做事,诸皇子之中,已然成就大格局的四殿下,就更没有拉拢石家的必要了。”

    “若是世间诸多事儿,都能这般简单干脆,那该多好。”

    “就像是你的箭一样?”石远堂笑道。

    持弓男子点点头。

    “可惜了你的好徒儿。”

    “战场身死,本就寻常,哪里来得可惜不可惜。”

    “是。”

    持弓男子姓沐,名阳;

    曾经是大楚皇族禁军的一路统领,先皇时因当街射杀一贵族子弟获罪,囚于银甲卫昭狱之中。

    摄政王上位,将其释出,再入军中,归石远堂麾下。

    昨日隐藏于野人奴仆兵之中对着郑伯爷射出那一箭的,就是其徒弟。

    石远堂感慨道:

    “其实,老夫真的未曾料得,一向只擅长马上野战的野人,在攻城之道上,竟然已精进若斯。

    若非那一日燕人取央山寨时,老夫执意留下坐镇,让独孤念领原驻军打着禁军的皇子撤离。

    今日这城,要是他们来守,可能真的就被破了。”

    沐阳笑道;“就是石公您在守,其实,也快破了。”

    “哈哈哈哈。”

    石远堂大笑起来,

    道:

    “是,是,是,但好歹,老夫还有一战掀桌子之力。

    只可惜,若是能够鏖战个十日半月,再一朝杀出,那就不仅仅是能解东山堡之围,还可以破开燕人在东面方向的布局。

    双方对垒,看似各数十万大军,规模庞大,兵马众多,但真正用起来时,往往贴子兑子居多,再小的一个方向上出问题,都会不由地捉襟见肘。

    燕人这一部,确实出乎老夫预料甚多,好在咱们军中没有屈家人,老夫倒是可以感叹一句:真不愧是那位燕人的平野伯。”

    “就是屈家人在,又有何说不得?”

    “你啊你,这脾气,得改改。为此蹲了七年昭狱,值么?”

    “改不掉了,也,懒得改了。”

    石远堂点点头,目光变得犀利起来,见得身边士卒杀出城门后,下令道:

    “命东西两门骑兵,缠住燕人的骑兵,中军,则给老夫继续向前冲,一直冲到燕人的营盘为止。”

    “呜呜呜!!!!!”

    “呜呜呜!!!!!”

    楚人的号角声响起。

    出城的楚军,展现出了极强的战斗力,先锋军开路,盾牌手紧随,弓弩手随后,哪怕是一路冲杀,依旧保持着这种稳定节奏。

    遇到抵抗时,则迅速切换小阵,或纠缠或包围,其余左右,则继续前扑,尽可能地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对战场的铺陈。

    这般做,一来是为了给后续出城的兵马腾出足够的空间;二则是想要将这种出其不意地反击,给尽可能地扩大化,这也意味着战果将也同时会被扩大。

    沐阳持弓而立,看向四周,道:

    “世人都以为他燕国铁骑横行无双,但其实,不过是互有优劣罢了。”

    骑兵所擅长的,是机动性,先前郑伯爷冲击央山寨,其实质,也是靖南王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及时分兵兑子,给自己麾下的王牌兵马赢得了一个“田忌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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