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一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各异。

    “这快要过年了,哪有空去听书。”宋记喜事补子馆的东家,宋章道:“掌事可喜欢听书,年后我们也能请个说书的回来说说。”

    崔掌事目光在在场的二三十人身上一转而过,随即笑着道:“我不爱听书,独爱听戏,还是听戏的好,不吵不闹的。”

    “是!”宋章回道:“这听书的都傻,别人随口编的故事,也能听的津津有味,辩不了真假。”

    里里外外一片安静。

    崔掌事心里的一口浊气终于散了点,满意的看着众人,道:“都是同行,难得年前有空,就请大家来说说话。这前面我也忙的很,契约签了几十个,明年又要忙的不不可开交了。”

    大家就忙热络的说起话来。

    “反正也是年底,都歇一歇,这活到底给谁做,怎么分,我们明年再谈好了。今天就喝茶说话。”崔掌事目光一转,笑着道:“听说,你们最近和霍珍走的近?”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极其的尴尬。

    “她一个瘸子能做什么事。不过她身边新来的那丫头不是个简单的。你们知道吧,她可是应天锦绣坊出来的。”崔掌事讥诮道:“也不知好好的这么就离了锦绣坊,单看她这一副人小鬼大的机灵样,就不是个简单的。”

    苏婉如是个聪明厉害的,这感觉他们去听书的人都有。

    “我一向不喜这样的。也写信去应天问了,若让我查出来她在那边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这京城我断不会留她。”崔掌事说着目光一眯,道:“坑蒙拐骗,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回见一个小姑娘做的这么顺溜。”

    众人笑着应是,附和着。

    看来,锦绣坊要打压宝应绣坊是真的了,崔掌事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

    崔掌事正要说话,忽然外头吵吵闹闹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即有个婆子进来回道:“掌事,昨天来取货的胡官人要见您。”

    “来订货的是吧。”崔掌事颔首,有意要让大家瞧瞧,“请他进来吧。”

    那位胡官人本以为崔掌事不愿意请他,若不请他就闯进来了,他带着人抬着三个箱笼,大步进了门,道:“掌事,这批货您看看,实在是太古怪了。”

    崔掌事一愣,目光动了动,顿时笑着道:“有什么事我们等会儿再说,你等我一会儿,我正有事呢。”

    做生意的谁也不傻,当着大家的面说话做事,和背着人说话做事当然不一样,胡官人也不管她,顿时就掀了箱笼,道:“崔掌事您看看,这批帐帏,被面枕头,还有这箱里的座屏都有问题。”

    他话落,众人就好奇的探头去看,随即一阵吸气声。

    因为里面的东西都是湿漉漉的,湿了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花花绿绿的,被染了颜色……

    “怎么这样。”崔掌事猛然起身,这批货是她们自己做的,她立刻质疑道:“你染的颜色?”

    胡官人怒道:“崔掌事,我都付了银子销了契约,我有什么理由染色,毁自己的东西。”又道:“这批货上船不慎掉水里去了,捞上来就变成这样,您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解释才行。”

    崔掌事顿时脸色大变,问道:“你说什么?掉水里去了?”

    “是!”胡官人点头,崔掌事忙上去扯了一条被面出来,在鸳鸯戏水的图案中找了半天,真的叫她找了几根线头。

    手一拉,线头掉下来,手指尖就被染了颜色。

    “是她做的!”崔掌事大怒,气的眼前发黑,“居然用同样的方法!”

    旁边的各个东家和管事们也窃窃私语起来,“这和宝应绣坊遇到的事是一样的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一个两个的线会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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