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又听蔫狼嘀咕了一句,“也不知大人那边怎么样了?若是大人能统兵作战,咱们这一趟才不算白来。”

    狐狸白了他一眼,“唠叨些什么?大人那里还用你操心?去,告诉大伙儿,再熬个三四天,就能过了剑门了,到时候准是大功一件,千万可别让王览赤魔他们两个小子看了咱们热闹。”

    空地上的杂草枝叶迅速被清除,很快就架起了几个火堆,不过因为枝叶潮湿的厉害,数股浓烟径直冲向天空,好像预警的狼烟一般,没有人在意这个,本来初入川时,大家还有些顾忌露了行藏,歇息时只啃干粮,喝凉水,但川中的变乱显然比料想的还要大的多,流民,山匪越来越多,藏在山林中的人群也不知有多少?又有谁会在意他们这几个人?加上与北方迥然有异的天气,不能生火取暖,一天两天还成,时日长了,便是他们中体格最健壮的也受不了这么折腾了,到了后来,哪里还顾得上那许多,先把自己照顾好了才是真的。

    数十人围着火堆或坐或卧,疲惫的整理着行装,准备宿营,有的则干脆闭起眼睛,没一会就响起了鼾声,不过等到食物的香味传入鼻端,就算睡着的也猛的直起脖子,火堆旁边立马围满了人。

    刘昌大口的嚼着干硬的饼子,又呼噜噜的喝了几口热汤,感觉冻的发木的身子总算是有了几许热乎气,但这并不能让他感到舒服多少,身周这些平日里令人畏惧的秦人也仿佛变得无足轻重了,他脑海之中也只剩下了西县那红彤彤的火光,还有那一具具烧的不能分辨的尸首。

    大火不光将这千年古县烧成一片白地,还烧光了他们的家园,烧掉了他心中的归宿和最后一点点指望,天杀的盗匪,他恶狠狠的撕扯下一块肉干,好像是在撕咬那些杀人放火的贼子的肉,不长眼的老天爷,又灌下一口热汤,却好像在喝仇人的鲜血。

    身边传来压抑的哽咽声,刘昌转头看了一眼那带着泪痕的年轻的脸,眼眶也红了,心里更是疼的厉害,这些西县子弟本是满腔热血跟着他要护卫家园,可如今呢。。。。。。。家也没了,田也荒了,父母兄弟都不见了踪影,虽说几人心里都存着万一的指望,亲人能逃过大劫,但。。。。。。。

    龟儿子的,刘昌又在心里诅咒了一句,秦人来了,大伙拿起刀枪为的是什么?虽说螳臂挡车,好赖家人无恙,就算死了,大伙也是安心,却不想没等秦人大开杀戒,却是蜀人自己开始烧杀抢掠,断了大伙的后路,这一年多的光景真好像做梦一样。

    秦人来了打了一年,死的人是不少,但他随军半年多,却也知道秦人并不滥杀,更不会烧毁村镇,奸淫掳掠,而如今好像有人想将秦人赶走,他毕竟是蜀人,对这些无缘无故就欺上门来的秦人殊无好感,若有人振臂一呼,同仇敌忾之下,说不定他也要出上一把力的。

    但现在嘛,还不如秦人坐了蜀中的江山,总也比那些杀人放火的贼子强出不少。。。。。。。

    “刘头,咱们。。。。。。。咱们该。。。。。。。你总说打完了仗,日子就好过了,但。。。。。。这仗什么时候打完?什么时候能打完啊?”

    “刘头。。。。。。。你说咱们爹娘还好吧?秦人来的时候,他们可都是在山里躲了一阵子的。。。。。。。。。。。你说这回是不是也都躲山里去了?要不。。。。。。你放我回去找找,说不定。。。。。。。”

    这些话刘昌已经听了一路了,想也不想,挥手一边给了两个年轻人一巴掌,声音在寂静的林中回响,显得分外的清脆,周围的汉子朝着这边瞅了几眼,都转开了目光,即便是身份悬殊,又有敌我之分,他们也都见惯了杀伐之惨之烈,但这些秦川汉子眼中还是流露出些怜悯,故国不再,家园破碎,生死离别,人生遭遇之惨莫过于此,瞅着刘昌几个人一路如行尸走肉般过来,谁心中没有点感慨呢?

    “兄弟几个今后有什么打算?”

    悄无声息的,刘昌身边已经坐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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