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黑瘦,一双眸子却是精光闪闪,刘昌一惊转过头来,坐在他旁边的正是这次领人出来的胡校尉,虽说现在他难受的直想就此抹了脖子,一了百了算了,但在对方“凶光闪闪”的一双眼珠子的注视之下,还是硬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原来是胡。。。。。。。。。头儿,您这是。。。。。。。。”
狐狸笑了笑,对于对方的惶恐即不受用,也不反感,说起来,入川这一路上,还真是多亏了这几个川人向导,再加上他也早打听清楚了,眼前这个比自己打了一轮有余的川中汉子并不如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怯懦卑微,此人也曾在西县提兵上阵,算是力战之后才被俘的,之后随入蜀秦军一路南向,听说还立下了些军功,这才脱了囚笼,被留在剑门当了个牢头儿,剑门城破,他又带人连夜逃离剑门关城想回西县,但不巧的是在半路上硬是碰上了钦差队伍,这才又当了俘虏,虽说这番经历都是他自己说的,但以狐狸自己的眼光看来,应该是**不离十。
这样一个人,在狐狸看来,虽说是个川人,又一直唯唯诺诺的,却也不失为一条汉子,尤其是如今深入蜀中,遍地敌踪,他怀里虽带着山川图册,却还是离不得几个向导,不然川中这莽莽群山之中,得费多少时日才能寻得到路径?
自西县大火之后,狐狸觉着也是该给几个人许些承诺了,人嘛,劳劳碌碌,东西奔忙,最终还是得有个奔头才成,不然劳的是哪般,忙的又是什么?
“老哥不用这般客套,这一路上看老哥翻山越岭,却是比咱们这些当兵吃粮的还要耐熬,真是让人佩服的紧了,不知老哥今年贵庚?”
刘昌这里愣了愣,接着便是连连摆手,脸上似笑似哭,这两声老哥却是叫的他心惊胆战,连道不敢当,身子也成了半蹲半坐,“大。。。。。人可是折煞小老儿了,不劳动问,小老儿虚活四十一载,人也没什么本事,年轻时就喜入山渔猎,到如今,却还剩下几分气力,不当一赞,不当一赞。”
“你看你,这里可是只有贩私盐的胡离,没什么大人,要是紧要关头说漏了嘴,咱们可是都要掉脑袋的,老哥切记,切记。”
“是,是,是,胡大当家的。”
“哈哈,这就对了嘛,老哥啊,咱这里要问一句,你是土生土长的川人,觉着我大秦和蜀中孟氏谁来坐这蜀中江山好上一些?”
刘昌这时尴尬的笑了几声,他也不知眼前这位秦军校尉到底是想和自己说什么,只有苦笑道:“咱们百姓哪里管得了这些?只要。。。。。。。。。只要有一碗安生饭吃,就比什么都强。”
胡离笑着点头,“老哥儿说的是实在话,但就如今这他娘的世道,想吃安生饭可着实不易,老哥自己恐怕也是深有感触的吧?”
刘昌低着头,胡离这话可是触到了他的痛处,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刘昌双拳在身侧已是攥的泛白,真想一拳挥过去,将眼前这个秦人打个满脸花,但他已经不年轻了,只要一想到自己和留下的几个西县子弟,一旦闹翻了,还不都得成了刀下之鬼?他这火气立马消了三分。
但这说话的语气还是渐渐硬了起来,“胡头说的不错,西县一把大火,也不知是。。。。。。哪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龟儿子放的。。。。。。。。。本来安生生的日子,这下全完了,全完了。。。。。。要说。。。。。。要说。。。。。。这里面,恐怕还是要有你们秦人几分功劳吧?”说到这里,刘昌眼泪再也止不住,是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四十多岁的人了,一旦哭起来,那看着叫是一个凄惨,嘴里却还嘟囔着。
“本来咱们过的好好的,你瞧瞧,自从你们秦人来了,这一年里死了多少人?人都没了,就算这里归了你们,又有谁来种地?谁来供你们吃穿?”
胡离听他唠唠叨叨,好像要将这一年多的憋屈都发泄出来,却是呵呵笑了起来,还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老哥说的对也不对,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