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刀鞘便抽在他背上,打的他一个趔趄,又有一人一脚提在他腿弯之处,这些军兵下手都是不轻,加上大帅就在面前,此时在这些秦军军兵眼中,别说躺着,便是倒立在那里,也不会减弱半分对大帅的崇敬之情。
五万多人,从金州杀到成都府,溃敌无数,战功赫赫,以伤病之躯,力排众议,带兵千里奔袭,败敌数十万,由此,这位年纪轻轻的大帅不论是在羽林军雄武军这样的京师皇帝亲军眼中还是在禁军团练眼中,都已和神人无异,能亲眼看上一眼大帅真容已是前生修来的福气,又哪里会容旁人有半点不敬?这下手自然是不会轻了的。
那年轻人到了强项,只痛哼了一声,即便脸跄在地上,蹭了好大一块皮下来,也再没呼喊一声,只是勉力坐起身子,横眉冷目,若非衣衫破碎,着实狼狈,这样一个风范,到也非是常人能有。
赵石咳嗽了两声,勉力挥手让军兵退开,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轻人,又再看看那垂死的老者,问道:“即是拜火神教之人,又是什么教主祭酒的,可是姓方?”
那年轻人许是自知无幸,肆无忌惮在赵石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才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出来,大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方家爷爷,你又是哪个?”
赵石吐出一口气,他现在身子虚弱,哪里又会有跟人废话的兴致?见了这两人,也算了了一件心事,随即吩咐道:“去,把斥候营胡校尉找来,这两个人交给他,老的找个大夫瞅瞅,小的严加拷问,务必问清楚漏网的拜火神教首脑还有几个,捉住的乱匪一个个甄别,不能放过一个可疑人等。。。。。。。。”
意外的收获让赵石终于有了几分喜色,等到李严蓄被人带过来的时候,赵石心情正佳,唯一有些可虑的则是那许多乱匪兵马逃脱而走,却是后患不小,而那边斥候来报,蜀军全军而退,离此并不算远,看来离风平浪静还差的很远呢。
“李大人,早就听闻李大人之名,却是无缘一见,今日得睹真容,真真是幸甚啊。。。。。。”这样明讥暗讽的场面话,赵石也能随口道来,没有半点滞涩了。
“见过叔父大人。”那边李金花也站起身子,面无表情的躬身为礼。
见到赵石半躺着身子,脸色灰败的样子,李严蓄顿时吃了一惊,不过听了这话,又见自家侄女儿没有半点情分的样子,李严蓄唯有尴尬一笑,又作吃惊状道:“赵将军这是。。。。。。。。”
“大帅于剑门不慎遇刺,受了重伤,又记挂战事,带伤领兵来此。。。。。。。。只能躺着说话,还望叔父大人不要见怪才好。”
李严蓄心中暗惊,不过自家侄女儿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也不好深问,谁让当初自己从未看重过的侄女儿现在不但是将军,还嫁给了这么一位呢,早知今日,当初他断不会做出那等愚蠢事情的,现在再说什么也是晚了,别说这侄女儿从小就跟自己不亲,就说庆阳府之事,自己做的就有些过了。。。。。。。。。。
不过他还是听明白了一些关节,大帅两个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得了的,只有领兵军前,独当一面之人才能衬得上这个称呼,这说明什么?只能坐实了赵石如今的权柄。
再有就是剑门遇刺,瞧赵石的气色,伤的却是不轻,剑门离成都府数百里之遥,一路统兵而来,不顾己身伤病,不管是立功心切还是其他什么,只这份儿坚韧,就着实让人心生敬佩,那京中流传的皇帝钦赐国之柱石之语却也正得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