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杨守文有些心痛,于是上前一步,把幼娘牢牢的抱在怀中。
“幼娘,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么不听话,你可知道,若你受到半点伤害,我会非常难过。”
幼娘靠在杨守文的怀中,感觉满满的幸福。
她轻声道:“兕子哥哥,幼娘只想能帮你,却忘记了会让你担心,对不起!”
杨守文听罢,心中更是感动。
他放开了幼娘,伸出手,用力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好了,以后不要再莽撞了……走吧,咱们该动身了!”
“嗯!”
两人回到了山坳里,集结人马,再次启程。
而此时,孟凯却好像发了疯一样,派出蛮兵四处寻找敌人的踪迹,一直到晌午后,才收拢兵马,再次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只是当他再次启程后,就发现了各种问题纷至沓来。
首先,一连两个晚上未能好好休息,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以至于行进速度越来越慢。
而孟凯两个儿子被杀,也使得队伍中弥漫着一种焦躁和恐惧的气氛。
所有人都在担心,敌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在营地里杀死孟渊和孟河,那岂不是说,也可以杀死其他人?这使得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甚至开始有人聚在一起抱怨。
此前,飞乌蛮大体上是顺风顺水,还杀死了李清,伏击了官军。
那时候大家都认为孟凯的决定没有问题,南迁安南,对他们而言并不难,也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当事情开始出现波折之后,人们就开始怀疑,怀疑孟凯的决定。
如果大家继续留在私镕山会怎样?
虽说徭役有点重,赋税比较高,但至少能吃饱穿暖,踏踏实实过日子。
可现在呢?
大家却要提心吊胆,又要遭受风吹雨淋,又要忍受酷热暴晒……加之十几辆粮车被烧,使得粮草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使得大家心里,变得更加惶恐。更何况,去了安南真就能过上好日子吗?飞乌蛮的确是和安南蛮人有些关系,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自他们迁到了巴蜀落户,至今已有几百年,还能忍受那蛮荒之苦吗?
很多事情不能想,越想就越心慌。
而孟凯,却沉浸在儿子被杀的悲恸之中,对于部众的这种情绪变化,也没有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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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山,坐落于梓州和晋州之交,如同两州界山。
安居水从山中流淌而出,经由普慈、安居、崇龛,在赤水流入涪江。
山势延绵,成东西走向,西高东低,起伏叠嶂。梓州通往晋州,必经婆娑山古道,否则便要转到遂州,至少要多出一百多里的路程。
夜幕,将临。
杨守文率部抵达婆娑山古道时,却听到了一个令他气愤的消息。
“张寻求说,无经略使之命,他无法调动兵马,更不会听从李君你的差遣。
他还说,李君只是司刑寺司直,根本不能调动兵马,更不可以插手地方事务。他认为,李君应该立刻返回梓州,听候朝廷的指派。如若不然,他就只有拿下李君……”
张寻求,便是晋州刺史。
陈子昂曾说过,这个人胆小如鼠。
按照杨守文的想法,他会在婆娑山古道阻击飞乌蛮。
可单靠他手中的六百兵马,肯定撑不住太久。所以,他便想到了找张寻求协助。
如果张寻求能够派出民壮协助,他绝对有把握,把飞乌蛮阻拦于婆娑山北一天。等援军抵达时,他可以两面夹击,到时候飞乌蛮人数虽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