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不屑,在面对简珩的时候,他们更愿意像温净扬那样笑脸相迎。

    毕竟与这样的人结识,好处永远大于坏处。

    况且简珩为人进退有度,并非孤高不可一世,对同窗也是一视同仁,但这并不代表他好说话,相反,他极有主见又聪慧过人,手段强势但通常令人信服。

    是以,大家有意巴结他,倒也不全因他祖父是简丛。

    甫一下课,众人辞别先生,彼此契阔一番各奔东西,赵琦快步追上简珩的马车。

    “先生又帮了我一次。”赵琦私下毫不避讳的称简珩为先生。

    简珩想了想,冷淡道,“我从不帮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只不过是可怜你罢了。”

    赵琦的脸色刷地白了,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是呢,谁愿意帮一个废物?

    如果得到帮助,只是因他可怜。

    而他受够了被人可怜。

    心中早已松动的壁垒在简珩挑衅的目光下终于倾塌,没有愤怒,亦没有激动。

    当他再次抬眸,目光已然不同,对简珩拱手道,“多谢先生教诲。”

    旋即转身离开。

    再说回玲珑,她被荀殷牵走,离开极崇殿,来到极光殿的后山。

    荀殷为人跳脱,时常不按常理出牌,某些习惯也与旁人不大相同,比如他的住处,立在山坡的五间竹屋,除了每日前来打扫烧水的小道士,看不到一个下人。

    这样热闹的人,却住在这样安静的地方?

    屋里的陈设也极尽简单,清一色黑漆家具,无一丝多余的摆设,清冷而压抑。

    唯一让人觉得还有些人气的只有满山坡的花树兰草。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先生,为什么一粒米都没有,你不吃饭吗?”她问。

    荀殷躺在树上,似乎刚醒来,“啊,你饿啦?走,带你去饭堂吃饭。”

    “那不是要走好远,”玲珑不解,“我们可以自己做饭啊。”

    “哦,我竟忘了你会做饭。”荀殷翻身坐起,两条腿垂在树干上微微晃着。

    他对着手指打个呼哨,就见那匹白色的骏马咯噔咯噔跑来。

    “给我驼点吃的回来,是吃的,懂?”他指指嘴。

    先生在跟一匹马说话。玲珑难以理解,但这匹马不久之后确实驮回满满一袋物资。

    “那帮小道士认识它,它一去,靠什么就代表我要什么。”荀殷轻轻一跃,跳下两米高的树干,拍拍手。

    荀殷这个人吃饭不挑食,也没指望玲珑能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美味,但他仍是十分震动,还有人愿意在这地方做饭?

    那孩子自始至终连大气都不敢喘,却忙前忙后,刷锅淘米,一个时辰后四菜一汤便整整齐齐的摆放桌面。

    忽略掉诡异的菜色,味道也许还不错。

    荀殷觉得有点梦幻。

    端起碗便吃,还专门夹了一大口菜,“啊,呕——”,荀殷吐了,目光难以置信的胶着玲珑。

    犹记得她大言不惭的说“我会做饭”。

    现在已经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给人吃啊!

    果然被嫌弃了!

    早就心虚不已的玲珑手一哆嗦,碗就哐啷啷落在了地面打转。

    “先生,我错了!我,我不该说自己会做饭!”不用先生开口,她就自首。

    玲珑想哭又不敢哭。

    为了要先生刮目相看,她竟忘了自己早已十指不沾阳春水多年。

    菜,做了一半,她就感觉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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