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色,登时叹了出来:“值啦……都值啦。”

    他趴坐在那石料旁边,身体不止的颤抖,脸上却是一脸的颓然。

    “值啦……都值啦。”

    回去的路上,开着车的郑璞看着又在舔甜筒的白溪,想开口问句什么,又把话憋了回去。

    红灯亮了,车停下来。

    白溪慢条斯理的舔着:“问吧。”

    郑璞半侧着身子,皱着眉看她:“最后一次机会……是什么意思?”

    白溪看着他满脸的纠结,半是怀念道:“当年我馋瘾犯了,躺在天桥下装无家可归的孤女。”

    “他还是民国里读师范的学生,见了我三次,请了我三次饭。”

    “我什么都想吃,他囊中羞涩却什么都肯给我买。”

    “临走游历之前,我显了原形,告诉他这辈子我帮他三次。”

    “第一次他青年意气,我帮他看了内考的题目,助他拿了高官。”

    “第二次他岁至中年,我为他看了妻儿的真心,让他躲开杀身夺舍的祸事。”

    “第三次他半身黄土,我给他看了三块翡石,送他暮年无忧。”

    红灯亮了,车子再一次发动。

    郑璞心不在焉的看着路况,低声道:“你不像鬼,你像神。”

    “神鬼自在人心。”白溪平静道:“并无区别。”

    郑璞想到什么,突然愣道:“那我……是否也有这三次机会?”

    只听见白溪笑了起来:“自是当然。”

    郑璞看着远方亮起的路灯,不再吭声。

    几十年后,容貌如故的她会不会也领着个怯生生的大男孩,让他唤早已老朽的自己一声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