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又会写手记,就是上过私塾了?”

    陶瑾然摇头,眼睛里有一丝悲戚和清苦,他说:“奴才家境贫穷,没上过私塾,字都是自己学的,做不了大文章,只能闲暇的时候自己写写打发时间。”

    大齐朝当太监的大多是家境贫穷的,因而他这种说法和辛酸的表情并没博得薛英暮多少同情。

    她闻言只是冷笑了一声,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说:“既然知晓做不了大文章,就更不该写出这等东西来,简直是哗众取宠!”

    薛英暮只要一想到“深得宠信”和“精尽而亡”几个字,就有一种火冒三丈的感觉。

    自古以来,位高权重的女人都没有落下什么好名声,薛英暮贵为大齐最年轻的太后,更是毫不例外。

    宫外就四处散播着关于她的诸多流言。有人说她是天煞孤星,克父克夫,薛家一门忠良与先皇指不定便是被她克死的,如若再让她当几年太后,大齐必会有大祸降临。也有人说她是妲己转世,红颜祸水。当年娴妃、全贵妃风头鼎盛,而她不过是小小一惠嫔,如若不是用了什么狐媚招数惑主,先皇怎会将今上交给还是碧玉年华的她来抚养?

    更有甚者说,她不守妇道,因不甘寂寞,与今上凤承渊干柴烈火,在宫闱中大行丑事。

    什么传闻都有,总归是没有一个好的。而这些传言总是渐渐地渐渐地就飘到了薛英暮的耳朵里。

    薛英暮的脾气虽不好,但进了宫之后她学会了忍耐,更何况即使她压得住流言蜚语,也堵不住悠悠之口。不过她也绝不会眼睁睁地让人在她的眼皮底下冒犯她!

    薛英暮看了一眼站在堂下满脸真诚的陶瑾然,突然想起了凤承渊说的“这个太监不仅机灵,而且还会点功夫”来,她脑子里便有了欺负人的主意。

    薛英暮让小银子扛了一把平日里宫中戏子耍的大刀,然后悠悠地让他将大刀给了陶瑾然。

    陶瑾然接过大刀,只是那刀的重量不轻,接手的瞬间他险些摔倒。他堪堪站稳之时才睁大眼睛,笑嘻嘻地道:“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听皇上说,你武功高强,这些日子在积善宫里做了些杂事,真是委屈你了。既然你身负武功,就该担起更多的责任来。从明日起,每至午时,你都到积善宫外扎马步掂大刀一个时辰,也算是不负你的好武艺。”薛英暮的声音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压迫感。

    陶瑾然的眼睛一瞬间睁得更大,他皱着脸,咬着牙,只觉得胃里直泛酸水。

    扎马步是学武最基础的动作,当年他学武时,扎一下午都不稀奇,但是掂着这么重的一把大刀扎马步……那便不是稀奇,是折磨了,而且明摆着“是我知晓你不敢反抗的折磨”。

    陶瑾然哭丧着脸,哇哇叫道:“太后,奴才惯使剑,可以抱着剑扎马步吗?”

    薛英暮不轻不重地看他一眼,声音硬邦邦地道:“你这是在与哀家讨价还价?”

    “不敢不敢。”陶瑾然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现在只能暗暗庆幸,幸好还是初春,天气不算炎热,等到了酷暑时节……那才叫苦不堪言。

    薛英暮再也不看他一眼,说:“既然不敢,还不遵旨退下。”

    陶瑾然难得有机会见到太后,他这才敢抬头看了眼薛英暮,只见正座上端坐着一个身材纤瘦的女子,头上的珠钗耀眼,眉毛画得如柳叶弯弯,嘴角微抿,张扬中还带着沉稳,看上去七分英气三分柔和。

    薛英暮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扭头来看他,陶瑾然不敢再看,匆忙地移开了视线。他虔诚地捧着大刀,伸长脖子道:“奴才在宫外就听过太后的为人,一直心向往之。奴才对太后的忠心日月可表,如今太后要让奴才扎马步,奴才从明日起就规规矩矩地扎,绝不辜负太后半点的信任!”

    薛英暮倨傲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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