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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再兴突然暴起,用剑柄敲晕了李梦庚,栾知府慌忙逃窜,妻子王氏拦在剑前,谢再兴当胸刺死了王氏,又杀鸾知府,绑了昏去的李梦庚骑马绝尘而去。

    徐妙仪想要追,双脚黏在地上无法移动,宴席变成了戏台子,倒在血泊的栾知府和夫人却像没事人似的相扶站起来,面色如生。

    “你们……你们不是死了吗?”徐妙仪大惊。

    栾知府说道:“在戏里可以死而复生,这有何难。”

    可栾知府话音刚落,突然戏台上闯进一群鬼魅般的人,挥剑割断了栾知府和夫人的脖子!

    血溅三尺!

    刚刚死而复生的夫妻再次倒下,却没有再爬起来,鬼魅残忍的刺向这对夫妻的胸口。

    徐妙仪似乎有所悟,对了,卷宗记载栾知府夫妻是当胸口刺死,但我开馆验尸时发现是肋骨和喉骨皆有伤痕……难道是一场假戏真做的戏?外祖父和栾知府夫妻演了一场鸿门宴,可是幕后黑手将计就计,杀了这对夫妻,坐实了外祖父杀人的罪名!逼着他无法回头!

    是谁拦截了外祖父的信?是谁逼着外祖父演戏投靠张士诚?是谁将计就计,将鸿门宴从戏变成了现实,一发不可收拾?

    正思忖着,疯疯癫癫的栾小姐突然冲过来抱着父母的时候的尸首大哭,徐妙仪急切的问道:“栾小姐,你是天才少女,父母双亡那夜才变得疯癫,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你在画中就有父母中剑后重新站起来的场景,他们当时只是演戏对不对?谁最后杀了他们?快告诉我,我会为你父母复仇的!”

    “复仇?”栾小姐眼神呆滞,“世间谤他,欺他,辱他,笑他,轻他,贱他,恶他,骗他,过十年后,你且看他。十年到了,你再看他,看他。”

    徐妙仪连连追问,“看他?看谁?是谁?”

    栾小姐疯癫狂笑,“到了,十年之期到了,哈哈,你快看啦。”

    眼前鸾知府夫妻尸首被装殓了,合葬在金华城旁的山水之间,栾小姐跪在坟前撒着纸钱,喃喃自语,“十年到了,快看,快看啦。”

    栾小姐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似的敲着徐妙仪的脑袋,她痛苦的抱头蜷缩在坟前,““到底看什么?!不就是个坟墓吗?我亲手掘墓验尸,还有什么好看的?!”

    栾小姐格格笑着,“对啊,就是墓,墓是谁建的?碑是谁立的?十年到了,哈哈,到了!“

    徐妙仪回想着查案经历,“墓是沈万山的儿子沈荣建的,他差点放火将我烧死在西湖湖心岛。碑是什么?那里的碑?”

    栾小姐说道:“差点烧死你的地方。”

    徐妙仪豁然开朗,“湖心小岛的碑林?那是沈万三出资修的,当时他依附于张士诚,也是张士诚的钱袋子。”

    栾小姐问:“永安郡主给你的藏宝图指向的地方就是那个石碑,背上那上面写着什么?”

    徐妙仪说道:“没什么东西,就是一首平庸的诗,我看有一千遍,也看不出门道来。高台邮亭始见金,微雨烟书月华新。攀龙附凤势莫当,闻道墓松已百年。”

    栾小姐一叹,“石碑上有墓,我父亲叫什么?”

    “鸾凤。”

    栾小姐定定的看着她,“到了,十年之期到了。”

    脑子里电闪雷鸣,黑暗中一切都无处遁行,徐妙仪猛地睁开眼睛,天已大亮,眼前墙壁上悬挂的图轴正是她从西湖小岛碑林里拓印的诗句:

    高台邮亭始见金,微雨烟书月华新。攀龙附凤势莫当,闻道墓松已百年。

    紊乱中断的各种线索连在一起,徐妙仪发现,这首平庸的诗句是藏头诗,第一句最后一个字是金,第二个倒数第二个字是华,接下来两两个字是凤,墓。

    金华凤墓,栾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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