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琅也没心思再钓鱼了,拎着小水桶,进了船舱里边儿。
顾景阳尤且有些不放心,跟着进去,问了句:“没事吧?”
谢华琅道:“没事。”
“你呀,”顾景阳有些感慨的看着她:“不像是妻子,倒像是个小女儿了。”
谢华琅听得一怔:“什么?”
顾景阳重复道:“朕说,你这么娇气,不像是妻子,倒像是个小女儿了。”
谢华琅怔怔的看着他,忽然间有些出神。
同样的话,她也曾经在郎君口中听过。
是巧合吗?
仔细想想,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
当初他说的那句“明明就是喜欢朕,偏偏还不承认”,原本就是从谢华琅自己嘴里说出去的。
更别说后边儿那句“快别假正经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现在,他们撑着一艘小船,在湖中心玩儿,也是成婚之前,谢华琅曾经对郎君提议过的事情。
难道他其实还记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谢华琅的心便乱了,盯着面前的顾景阳看了会儿,试探着道:“你,你为何要带我上船,到湖中心来玩儿?”
顾景阳不意她会这样问,明显顿了一下:“因为,我觉得枝枝会喜欢……”
许是见她神情有异,他又问了句:“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谢华琅眨巴一下眼,道:“没什么,或许是我多想了吧。”
船舱中铺了软垫,人坐在上边软绵绵的,谢华琅的心思略微有些乱,顺势躺倒,径自出神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乱七八糟的想了会儿,却没个确定的答案,对着画舫瞧了会儿,忽然想起另一处来。
她还没有与顾景阳成婚,二人一道出宫去玩儿,是她主动提议说,要撑一艘小船,一夜蓬舟宿苇花。
后来,郎君是怎么说的?
蓬舟总共才多大,被人听见怎么办?
那会儿两人还未成婚,他还爱假正经,谢华琅逮住这一点儿,着实揶揄了他好久。
话说……
他将自己带到这儿来,不会是动了什么别的心思吧?
谢华琅歪着头看他,这时间停留的有些久,顾景阳下意识打量一下自己,有些不自在的道:“怎么了?”
“没怎么,”谢华琅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看看你,不行吗?”
顾景阳道:“……当然可以。”
谢华琅心满意足了:“这还差不多。”
……
鱼钓的差不多了,二人便准备启程返回,按部就班的到了岸边,谢华琅又叫他给拉回去了。
衡嘉早就守在岸边,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讲,只是见谢华琅也在,便有些迟疑。
顾景阳倒很自若,将手中水桶递给侍从,吩咐道:“但说无妨。”
“是,”衡嘉应了一声,这才道:“奴婢奉陛下令,已经着人去查过了,谢家长房只有一位女郎,是庶出的,今年不过五岁。”
这话一说,顾景阳倒是还好,谢华琅却一怔,好在早有预料,倒不觉得十分奇怪。
顾景阳回首看她,抚慰的握住她手,略微用力捏了捏,又道:“谢夫人……”
衡嘉会意道:“令公夫妻有三子,无女。”
“哦,”谢华琅道:“这样啊。”
顾景阳知道她现下心绪不会太好,也没叫衡嘉久留,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又同谢华琅道:“枝枝,你还有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