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早先便在想,同一个世界里会不会有两个她,一个是二十二岁的她,另一个却是四岁的她,现下却知晓,那是不可能的。

    长大后的她过来,年幼时的她便不见了,也算是合情合理。

    反正都是一个人。

    心里这么想,但终究有些惆怅,现在二十二岁的她,固然仍旧是谢华琅,但却不可能像从前那样,有自己的家人了。

    谢华琅心里有些难过,话到嘴边儿,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闷闷的进了内室躺下,一动也不想动。

    顾景阳见她如此,不免觉得心疼,哄着她吃了些东西,便上塌去躺下,陪着她一道歇了。

    谢华琅这晚睡得不安,到了午夜,便做起噩梦来,虽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些什么,惊醒之际,却觉自己心跳的厉害。

    顾景阳紧紧抱着她,温热的手掌抚摸她脊背,低语道:“枝枝别怕,郎君永远都是你的家人,不怕不怕。”

    谢华琅睡前未曾沐浴,现下生了冷汗,便觉中衣黏在背上,凉凉的,很不舒服,伸手去摸面颊,才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流了眼泪。

    “九郎,”她躲在丈夫怀里,小声道:“我想去洗澡。”

    “好,”顾景阳道:“我这便叫人备水。”

    不知怎么,谢华琅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眼见身边儿的郎君起身,恍然察觉到——他怎么不自称“朕”了?

    谢华琅又惊又喜,猛地扑过去,果然摸到了胡须,紧紧搂住他腰身,撒娇道:“我回来啦!郎君,郎君,你快亲亲我!”

    “什么回来了?”顾景阳尤且有些未曾反应过来,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会意:“枝枝?我们……”

    他四顾左右,往外一瞧,便见明淑的风筝还落在院子里,登时明白过来:“原来回来了。”

    “果然!”谢华琅恍然大悟:“我说那个顾景阳怎么会说我说过的话,原来那本来就是郎君你!”

    话说到这儿,她也顾不得洗澡了,伸手捉住他胡须,觉得亲切的不得了:“道长,你学坏了,居然学会戏弄人了,还学我说话。”

    “我那时真的不记得了,”顾景阳搂住怀中人,仔细思忖道:“只记得前三十二年的事情,避开了天后登基,又叫太宗文皇帝为我确定名分,后来登基,过了几年,才遇上你……”

    “怨不得呢,”他忽的笑了起来,低头亲吻妻子的唇,道:“我第一眼见枝枝,便觉得似曾相识,原来你本就是我的妻子。”

    “这个梦真古怪,居然能两个人一起做,”谢华琅新奇了会儿,还有些后怕,道:“道长,你说,倘若我们留在那儿,会有什么结果?”

    顾景阳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唔,”谢华琅沉吟一会儿,又低下头去,看了看郎君此时柔和俊秀的面庞,爱的连亲几口:“对我而言,现在的九郎,便是最好的九郎。”

    顾景阳低笑道:“枝枝,你不喜欢那个年轻的九郎吗?”

    “也还好,”失去之后方才知晓珍惜,谢华琅小手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摸了摸,主动扒开他衣襟,道:“不过,还是觉得这个最好。”

    顾景阳低头含住她唇,二人彼此相拥,重新倒在了塌上。

    ……

    第二日清晨,夫妻俩不约而同的起晚了。

    明淑与明赫还小,倒不贪懒,明淑睡醒之后,便将哥哥叫起来了,两个孩子洗漱完,又一道去给院中花草浇过水,眼见着用早膳的时辰到了,却不见阿爹阿娘,便有些奇怪了。

    衡嘉知道帝后昨夜折腾的晚了,后半夜了又叫水,猜到不会起的太早,便吩咐传膳,叫两个小主子先吃着。

    明淑一边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