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布条,一根根连着打上死结。长绳很快就做好了。他躺下来,将绳子的一端在窗口的铁条上绑牢,另一端绕在自己脖子上,一点点拉紧。

    邓廷歌虽然坐在一旁,却被严斐一举一动中透出来的悲恸和绝望给感染了。

    这半张纸没有被搜走。第一个发现朱白华尸体的是早上从他窗外经过的孩子,朱白华的外甥阿军。男孩已经懂事,哭了一阵之后看到朱白华的手死死抓紧了口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那封遗书。

    阿军藏起了遗书,在杨春霞下葬的那天悄悄塞进了久远的手里。他和母亲都不识字,只晓得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想来想去,朱白华熟悉的而又识字的人,也就剩下久远一个了。

    久远看着那封信哭出声来。他的眼泪一直往下流,跪在杨春霞小小的坟前不停磕头,满头是血。他把遗书撕成两半,只留着有杨春霞和自己名字的那两行,其余的还给了阿军,让他好好收着。烧炭自杀的时候,久远将朱白华写的那两句话放在胸前的口袋里,紧贴着心脏的地方。

    他死得平静,痛苦也少得多,脸上的神情甚至可以称作安详。

    拍完之后陈一平长出一口气,也不说话,反复看严斐和邓廷歌表演的片段。

    其实也就等于已经过了。

    换衣服的时候邓廷歌接到常欢的电话。常欢跟他说了《古道热肠》的试镜时间,另外似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认识《古道热肠》的制片人?”

    邓廷歌:“不认识。”

    常欢:“他点名要你噢。”

    邓廷歌:“……点名?”

    常欢:“是的,钟幸是这样跟我说的。他在背后帮你活动了?”

    邓廷歌想了一会儿,心道活动的人应该不是钟幸,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闷闷道:“这些事情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