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越听越生气,于是就和那个人说了起来。

    那个人说他姓刘,是丰邑人,如今是在沛县讨生活。还说,刘先生不是没有窖酒,而是藏了起来,准备坐地起价。孩儿当时一听就火大了,所以就跑到,跑到刘先生店中撒野。”

    姓刘?

    丰邑人?

    刘阚乍听之下,第一个反应是:刘邦!

    可又一想:不对……

    刘邦不是和周勃卢绾他们出去做生意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沛县。再说了,如果刘邦真的出现在沛县,岂能一点风声都听不见?不是刘邦,一定是有人在一边栽赃嫁祸。

    刘阚半眯逢着眼睛,在一旁静静的聆听。

    好半天,他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好一个拙劣的栽赃嫁祸,一箭双雕之计啊。”

    灌婴一怔,瞪大了眼睛,怒声道:“我说的是实话,你若是不信,就让我爹一棍子打死我。”

    “住嘴!”

    灌雀脸一寒,怒喝一声。

    而后扭头对刘阚说:“刘先生,我家这孩儿虽然性子有些莽撞,但我可以保证,他不会说谎话。”

    刘阚笑道:“我不是说他,而是说那个在暗地里挑唆的人。”

    说着话,刘阚走出内堂,让周昌进来。

    “灌婴,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嘛?”

    灌婴努力的甩了甩头,想了想之后,沉声道:“个子不高,大约到我这里……年纪不会太大,可能在二十五六的样子。口音有点怪,不太像是沛县本地的口音……面皮白净净,眉心处有一个痦子。不是很大,如果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来。还有,还有……他走路好像不太得劲,一条腿好像是瘸的。”

    刘阚原本以为,此事和雍齿有关。

    可这么一听,似乎又不太对劲儿了……扭头看了一眼周昌,却发现周昌是一脸的苦笑。

    走到刘阚身边,附在他耳边,“阿阚,听上去好像是吕泽。”

    吕泽?

    刘阚呼的站起身来,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不过,我听说那吕泽这段时间和雍齿走的很近。这两人之间是不是有联系,却不一定。”

    雍齿,雍齿……

    刘阚突然笑了起来,轻轻的在小几上捶了一下。

    “这家伙,很不简单嘛。”

    让吕泽出面,刘阚若动了吕泽,刘邦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那时候雍齿在出手,可就是渔翁得利。

    不过,吕泽和刘邦……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刘阚沉吟了片刻之后,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块印绶,放在了老周的手里,“老周,烦你走一趟,去吕家拜会吕翁。就说来年我要呈现贡酒,需稻两万石……此事就由吕家完成,在二十天内,必须备齐。如若逾期,当按律处罚。他若问别的,你一概说不知。”

    吕家早年做的本就是粮食的生意。

    但由于如今粮食已经被朝廷所掌控,吕家的生意大不如以前。

    两万石粮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但在二十天内要凑足,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今,征讨百越在即,吕家如果大肆搜集粮食的话,定然会引起官府的注意。

    吕翁不会看不出这一点,如果他真的连这都看不明白,那合该着吕家倒霉,谁也保不住。

    刘阚并不想和吕家闹得太过了。但是必要的警告,却不可少。至于那雍齿……

    轻轻的搓揉着面颊,刘阚在房间里徘徊。

    片刻之后,他突然坐下来,“灌先生,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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