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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璁愣了半天, 缓缓开口道:“你说什么?”我这才离开北京多久, 怎么一回来朝鲜就垮了?
严世藩憋了一会儿,又僵硬道:“还有就是, 蒙古那边也打起来了。”
虞璁觉得自己心脏病快发了。
“好消息是,他们蒙古人在内战,没敢碰明军半根手指头。”
皇帝深吸一口气,心想终于出现比自己更会搞事情的人了。
“先回宫吧, 回去再慢慢说。”
打也打起来了,垮也开始垮了, 那就让朕先吃碗饭好好睡一觉……
他连日奔波, 又前后解决了一桩桩的事情, 之前折返的时候还去顺路体察民情,一颗心就没有放下来过。
严世藩相当乖巧的应了一声, 跟班似的走在他的身后。
虞璁半步跨进乾清殿,又停下来回头看向他。
“要真出了什么大事, ”皇帝慢条斯理道:“朕会让虞统领亲自扒了你的皮。”
严世藩只嘿嘿一笑, 目送他回去睡觉。
毕竟是过来邀功的, 陛下这个态度也说明了很多事情。
皇上现在越发喜欢藏着掖着了,从前若是听说这些事,怕是会笑出声来。
虞璁瘫在久违的大床上, 内心有点天人交战。
他其实是盼着这件两件事情, 一是朝鲜垮台, 二是蒙古内战。
但是小严提前把这两桩要事达成, 只能指向两个字——加·班。
这个时候, 他就格外怀念路易十四说过的那句话。
‘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
可是活着的时候还是要加班的。
虞鹤那头还在跟发改委核对要分多少款项给时欣城,以及港口和漕运方面的事情。
他这几天忙得都不知道自己吃过饭没有,困的不行了才凑合着睡一会儿。
这边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交递材料和看数据的人,突然一提食盒放在他的面前,莲藕排骨汤的香气顷刻散了过来。
虞鹤正翻看规划书准备签下名字,头也不抬道:“皇上没为难你?”
“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严世藩笑道:“陛下要小憩片刻,之后再发落我。”
“——他说若是问题大发了,就让你亲手扒了我的皮。”
虞鹤笔尖一提,抬眼看向他道:“从脖子这下刀怎么样?”
“你真舍得?”严世藩噗嗤一笑,又正色道:“话说回来,我准备纳妾了。”
“嗯。”虞鹤随手沾了沾墨,又开始作批注:“几个?”
“先来五个吧,两个月内纳完,怕是要声势做大一点。”严世藩摆着手指头算,也不怕旁人听见:“若是顺利的话,三年纳完二十个,还是有可能的。”
那青年只坐在桌侧,眉眼如松烟入墨,哪怕神情冷淡而矜持,也让人忍不住亲近一二。
“罢了,都随你。”
那天下着大雪,严世藩在门口迎他,两人伤神许久,连饺子都在碟上凉着糊成一团。
“如果想要一直站在你身边,我只有一条路。”严世藩靠在柱子上,语气平静道:“自毁清誉。”
虞鹤刚哭完,终于能把心里积攒多少年的隐忍和压抑都释放出来,反而有种满足的慵懒,他只擦了眼睛靠在窗旁,语气里没有半分的情绪:“你说。”
他们两人,都生得极聪明。
只是严世藩是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家教天资过人。
而他虞鹤是自幼锤炼打磨,愣是靠着韧性一点点的熬到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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