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要磨叽三四道,可能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现在一看见官袍上缀着的玳瑁胸针,直接摆摆手就盖章了。

    吏部脱离于整个阵营,作为计分和监督的一方,本身又被锦衣卫和东厂管制,杜绝任何贿赂和徇私舞弊的可能。

    在大伙儿还在议论纷纷,举棋不定的时候,宫内突然来了人,把中高层的好些个高官叫走,同时直接又带走了一溜完全没有什么直接联系的中层。

    虞璁站在养心殿前,坐在黄公公特地准备好的小马扎上,笑眯眯的看着那几个臣子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有几个人直接老脸没地方放了。

    这是一地的金玉珠宝。

    硕大的南珠直接放了一整箱,更不用说那些一看就是来自海外的香料和织品。

    “来,徐尚书,把这次出海的所获都念一遍给他们听。”

    其实这么干其实挺小孩子气的。

    可是他是皇帝啊,不服也没人敢咬他。

    徐阶其实当时也是主张开放海禁的那一派,为此没被人背后骂过各种难听的词儿,还一度被泼了脏水,说他心中无君无国,是个佞臣。

    所以小徐今天念得时候,嗓门也是格外的大。

    “苏麻离青石三十箱——”

    几个老头儿只能站在那低头听着,半天不敢吭声,老脸倒是涨的通红。

    “南珠十二筐——”

    虞璁等这一溜清单报完了,看了眼这十个当初宁死不低头的倔驴,又看了眼他们身后来自各个衙门的官员,笑眯眯的拍了拍手。

    难为肯定是要难为一下的,但也不会太过分。

    他不是存心和这几个老臣过不去。

    人确实会被自己的思维所限制,可是在君主又或者说上司面前,仗着自己的资历和年龄就在那死活犯倔阻拦团队推项目,那就是有点不知死活了。

    当初确实因为看着这帮老头儿门年纪都大了,没好意思下狠手。

    可是以后还有种种决策,他这时候不杀鸡儆猴,还会有越来越多陆续变老的犟骨头来阻碍他的大业。

    伴随着皇帝的拍手声,几个小太监报上来了十篓白银,放在了他们面前。

    也就十五斤的重量吧。

    “之前提到海禁,说到劳民伤财之事,”虞璁缓缓站了起来,绕着他们不紧不慢的溜达了一圈:“还请各位学士阁臣把自己面前的一篓黄金白银抱个一盏茶的时间,好好感受一下。”

    老头们面面相觑,可背后大伙儿都在那看戏呢,前头还有皇上和锦衣卫站在那,哪里敢违抗什么。

    毕竟当初死活劝阻开海之事的是他们,寻死觅活的也是他们。

    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为自己开解的话,都显得更加荒唐可笑。

    黄公公在旁边轻咳一声,给皇上端上了一杯温热的庐山云雾。

    今天的太阳有点大呢。

    虞璁其实也没敢拖太长时间,只看着他们在那抱着一筐金银的样子,好像终于报了一笔老账。

    就算是打脸,也是迟来四五年的打脸啊。

    自己有意留着他们的命,不好意思把人人都流放三千里,这些人却骑到自己的头上来,甚至写老长的折子恨不得把昏君的帽子往自己的头上盖。

    四五年前虞璁愣是绷着神经咬着牙把想要推行的东西统统都实现了,现在换他们感受一下真金白银的重量,也不算有多过分。

    果不其然,等这些老臣回去了之后,其他那二十个看戏的全都回了各自的衙门,绘声绘色的把这故事给传了一通。

    那一地的珠宝玛瑙还有雕像,可个个都看着是宝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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